“快去吧,不用担心我。”清苦中年人笑了笑,示意王越赶紧下去办事,毕竟……时间不等人啊。
“好的先生,那您好好休息。”王越点了点头,替清苦中年人拉上了房门。
“咕嘟咕嘟~”
房间里,只剩下了中药味,轻嗅,有些苦涩,还有些刺鼻……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寂静,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
“王熠,你真的很聪明,真想和你对弈一局,看看谁更甚一筹……”
“可叹,时间不等人,不然……改朝换代,易如反掌啊……”
“为何?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为何……我等会被诅咒?会被天谴?何其不公啊……”
屋子里,只剩下了清苦中年的低声呢喃声以及咕嘟咕嘟的熬药声……
远处,王越顿了顿,眼中悲痛,但他未曾犹豫,大步而出,先生交代的事,一定要完成啊……
皇宫,已经是宵禁了,张让亲自过来接的王熠。
“将军为何如此着急啊?”
“陛下呢?过去与你详细诉说。”王熠挥了挥手,笑着道了一声。
“陛下在书房等你,我们便过去吧。”张让也不在意,领头而行,能让王熠半夜前来,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困难啊,鬼知道他去了多少次,这家伙一次都不去西园,好像灵帝安排他掌管西园一样……
一路上,张让迈着步子,不多时便已经到了书房,灵帝穿着宽松的衣衫,显然已经是睡下刚起来的。
“子渊,你来了。”
书房内,檀香冉冉,烛火如同白昼,温暖无比,灵帝坐在椅子上,笑着开口,没有半点不快。
“嗯,深夜打搅陛下,实属无奈,还请陛下恕罪。”
“哦?能让子渊深夜前来,倒是稀奇,听张让说,他请了子渊你很多次,你理都不理啊。”灵帝笑了笑,脸色怪异。
“嘿嘿嘿,前两天我在研读一本古籍,倒是有些入迷,让陛下见笑了。”
“那倒是无妨,张让,吩咐御膳房,做点宵夜送上来。”灵帝眉宇间愉悦无比,最近诸事顺利,禁卫已经掌握在手中,再加上西园一开,十万士卒一到位,这在朝堂上偏向世家外戚的官员可真就得掂量掂量了。
“喏,陛下稍等。”张让苦笑一声,看着王熠不怀好意的目光,转头下去准备宵夜去了。
“陛下,宵夜倒是不着急,我来确实有事说与陛下听。”
下一刻,王熠轻松目光凝重起来,他缓缓开口道:“今天我曾见过一群难民,虽然衣衫褴褛,但是气势很沉稳,另外身上布满符纹,这和我在并州征战时,碰到的黄巾一模一样,并且他们刀枪不入,茹毛饮血,我怀疑可能是黄巾符兵!”
“另外,我猜测……张角可能也已经来了洛阳,就是不知道现在何方。”
“子渊,你觉得有几成可信。”灵帝愉悦的眉宇也重新挤在一起,他缓缓起身,走到巨大的窗边。
“我觉得可能在五成以上,只多不少。”王熠沉声开口,若是并州,哪怕有十万符兵压境,他都不会紧张,莽雀骑一出,还不是随便杀?
可这里是洛阳啊,人生地不熟,可用之人也没有……
”子渊,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保护陛下的安全,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张角……最好就是调动全城兵马,排查洛阳,彻底清除黄巾,不然……除草不尽,后患无穷……”
王熠冷静的分析,这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正面刚谁不想啊,可你哪里去找人,另外找到了也不一定锤的动张角啊……
“哈哈哈,这倒是不用,从现在开始,全城兵马直接由你调动,等会朕让张让将兵符交给你,由你全权指挥,抗命者直接斩杀!”灵帝哈哈大笑一声,下一刻,整个人如同出鞘之刃,锋芒毕露,杀伐气果断!
“陛下,您……”王熠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人,气质绝伦,那是与生俱来的高贵。
“不必担心朕,子渊可曾听闻和氏璧,大汉先帝之魂?”
灵帝笑了笑,解释一句。
“听说过。”王熠点了点头,焦章曾在前一段时间,在江海苑说过,包括大汉气运之分。
“嗯,朕有大汉气运护体,更有和氏璧镇压气运,大汉先帝之魂,无惧张角,倒是你,子渊,若是直接开战……”
灵帝叹了口气,有些缄默,若是直接开战,张角到底会有何等实力?无人知晓,有多少后手,无人知晓,可张角若是真的敢来洛阳,真的没有那份实力和魄力吗?
听到这话,王熠倒是松了一口气,轻叹一声:“我等,陛下倒是多虑了,为将者,护国佑民,本分也!”
“大汉有如此将军,何叹不兴啊。”灵帝愣了一下,长叹一声,眼底是说不出的复杂。
“哈哈哈,陛下倒是说笑了,我戍边多年,自然是知道百姓疾苦的……说实话,他们很不容易。”王熠笑了笑,接着道:“若是有机会,陛下可以去看看。”
“等朝政稳定下来,朕会下去看看的。”
王熠倒是惊讶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陛下很好,臣便下去准备了。”
“子渊不防留下吃个宵夜。”
“承蒙陛下厚爱,夜宵就不吃了,臣先下去准备准备。”
王熠轻声拒绝,在灵帝的挽留中,踏出了皇宫。
不得不说,就从灵帝这个态度来说,王熠觉得就算陪灵帝疯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女为悦己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