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刚才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突然就想提一句,觉得挺可惜的。”
王熠摇了摇头,心中复杂,权利这种东西,真的有那么诱人吗。
“那将军认识刚才的那个女子吗?我看将军眼神有些怪。”下一刻,蔡琰脱口而出,瞬间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她的朋友啊,这位是大汉位高权重的并州刺史,杀伐果断的镇北将军!
“认识,她是王允的女儿,以前在并州有过一面之缘,对了,你父亲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先去买吧。”
王熠笑了笑,并没有生气,而蔡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长舒了一口气,领着王熠,这里看看,哪里瞅瞅……
“你干什么?瞎了吗?真是晦气。”一声怒骂传来,正在陪着蔡琰转悠的王熠,皱了皱眉头,望向不远处。
原来,这里已经是洛阳城门的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如同过江之卿,鱼龙混杂,此刻,一位身穿青白色书生袍的年轻人,正脸色漆黑一片,怒视身后衣衫褴褛的百姓。
说是百姓,不如说难民。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难民脸色惶恐,浑身打颤,连连摆手之间,竟然跌倒在地。
“晦气!”那书生暗骂一声,也没有深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后,挥袖而去……
很快,这点小事便如同江海里的小浪花,被人遗忘。
“将军,你在看什么啊?”蔡琰看着愣在原地的王熠,有些不解的开口。
“没什么,走吧,回江海苑。”王熠眼底凝重,摇了摇头,也不准备解释,只是看着远处的难民,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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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黄巾军来洛阳了?你小子脑袋烧昏了?”
蔡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扯什么犊子,皇甫嵩几个已经将黄巾压制在巨鹿,黄巾此时守都守不及,还敢往洛阳跑?
“不会错的。”王熠摇了摇头,刚才他认真打量那穷苦难民,说话间,语气惊慌,举止失措,眼底却如同一潭死水,波澜不惊,更何况……那破破烂烂的衣衫下,是密密麻麻的复杂条纹。
“我曾在并州,与黄巾一战,那时候有一队黄巾,茹毛饮血,生吃人肉,刀枪不入。”
“而在今天,我又见到了他们,虽然容貌不同,但是那种符纹给人的感觉,不会错的,不出意外的话,张角恐怕要准备破局了,而这洛阳,就是他的破局点……”
王熠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说什么,张角错了吗?没有,他不过是个想要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的领导者,一个想要打破规则的不俗者……
“那你准备怎么做?”蔡邕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面色不复以往的吊儿郎当。
“曹性,你出去一趟,查查今天入城的难民,另外加强江海苑的防卫,我不想看到江海苑有任何意外。”
“喏。”
曹性点头称是,他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而且二流气血显圣的实力,就是拉出去,也是个不弱的强者。
“不用如此,有老朽坐镇江海苑,万无一失。”蔡邕摇了摇头,拒绝了王熠的好意,说是加上江海苑的安全,可是王熠需要保护吗?曹性需要保护吗?真正需要保护的是他和蔡琰,王熠是怕京城乱起来,江海苑被波及……
“那边有劳蔡老了。”
王熠也不墨迹,现在情况特殊,他手下可用之人也只有寥寥无几,蔡邕愿意坐镇江海苑,自然是极好的。
“客气,老夫倒是谢过将军好意了。”蔡邕笑了笑。
“嗯,现在京都的局势,我也看不清,世家在浑水摸鱼,黄巾也加了一把火,一个人的实力终究没有作用,我现在会去皇宫,将情况告诉陛下,接下来,便拜托各位了。”
王熠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待到蔡邕曹性点头之后,他直接起身推开大门,出了江海苑。
“呼,真是什么都赶到一起了。”
深吸一口外面的冷气,直入肺腑,下一刻又化作一口白色的雾气,原来,秋北的洛阳已经很冷了。
王熠抬头,看了看天空,黑的可怕,似乎有乌云在翻滚,在沸腾,一道道黑色的影子飞快的穿梭着……
一股压抑的感觉,直上心头。
“我本来是不相信张角在洛阳的,现在我信了。”
王熠苦笑一声,开始迈步,动作看起来平常无比,却在转眼间,消失在了街角。
“不愧是镇北将军,感觉敏锐无比,若不是先生布置先手……罢了,还是告诉先生之后,在做定夺吧。”
在一所平常到极致的小酒馆中,王越眼中精光一闪,看着王熠离去的背影,眉宇紧皱。
洛阳正街,北山楼。
“他已经察觉了?”
一位中年人靠窗而坐,他身穿一身麻布衣服,脸色惨白无比,并且夹杂着剧烈的咳嗽,仿佛内脏都在痛苦的哀鸣。
“是的先生,王熠已经前往皇宫,估计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王越垂手而立,面色谦卑。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不都是化作难民投奔亲戚,就连守卫城门的士卒,也未曾认出吧。不应该,不应该啊……“
清苦中年缓缓起身,眉头紧蹙,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片刻之后,他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今天王熠去了哪里?”
“呃……”王越愣了一下,接着道:“这几天王熠一直在江海苑,今天的话,好像出去了一趟,还碰到了董卓,接着他就急匆匆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