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山一想那场景,不由得摇头失笑,“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对于跟爷爷一辈儿的老军人,他们的习性,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从小跟他们接触,什么样的老干部他都接触过。
钟毓秀斜睨他一眼,也乐了,“你也知道呀。”
严如山轻笑,知道也没用不是;兄弟们不谈对象,相亲也不去,他还能把人绑去不成?
“他们不想结婚,老爷子们也是知道的。”
“他们不想结婚是他们的事儿,工作太忙又另说;你有时间也和他们谈一谈,不管结不结婚,他们都要想想老爷子们的心情。”
严如山点头应道:“好,我会和他们谈的;不说其他的,老爷子们的年岁确实大了,他们的终身大事该考虑起来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老爷子们现在是活一天少一天,谁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就到来了。
同住一个大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严如山有时候下班回家,遇到老爷子们,也会听见他们言语之中的羡慕和对子孙的恨铁不成钢。
想想也不难理解。
他们一群人从小一起长大,结果严如山到了年纪轻轻松松就结婚了;如今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自家子孙还是光棍一条,有生之年能否看见孙子成家都不一定,心情能好?
在严如山这个圈子里,几家老爷子只要看见他,就会想起自家不成器的孙子;可想而知,那几个坚持不谈对象的人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这事儿暂时搁下,吃过饭,头发差不多干了;毓秀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困劲儿上来,在严如山的注视下秒睡。
严如山心疼的为她拉上被子,坐在床边,静静注视着熟睡中的女人。
有时候,他真希望媳妇能多依赖他一些;独立自强的姑娘令人欣赏,当初他喜欢上她又何尝不是因欣赏而起?
明明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姑娘,却能独自上山打猎,还次次不空手;说明什么?说明她手里是有真本事的。当时的他疑惑过,怀疑过,可她的举动又再正常不过,让人没法多想。
再加上她当时行迹太简单,不是上工就是在知青点;不与外人接触,最熟悉的人大约就是知青点的知青了。
在城里长大,拥有一身打猎本领;气质顶尖,在一众知青里非常出众,即便她怎么收敛也收敛不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良好教养,出类拔萃的气质。这种气质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那是得从小教养才有的。
正因如此,他很迷惑,却又找不到证据。
直至了解越深,陷的越深,到最后无法自拔。
严如山无声一叹,缓缓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到堂屋,老爷子听见脚步声,循声望去。
“毓秀可是睡下了?”
“睡了。”走上前,在老爷子身边坐下,而三个孩子就在老爷子脚边的褥子上玩。
严老爷子轻轻颔首,“毓秀累着了,别去叫她;等她睡到自然醒,精神头自然就回来了。”
“嗯,不喊。”严如山道:“毓秀这样下去,现在还年轻,累狠了睡一觉就能好;等到以后,她长期精神紧绷,少不得落下些后遗症。”
“你是毓秀的丈夫,这事儿得靠你多劝着些。”
“我知道......”可是媳妇主意正,拿定注意后,不会轻易改变;即便是他,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爷爷,要是奶奶这样不顾身体的工作,您会怎么劝?”
麻爪。
口才没媳妇好,说不赢。
严国峰送他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
那是个仿佛在说,你真是我孙子?劝媳妇儿都不会。
严如山:领悟了领悟了。
“爷爷,您这么看着我也没用。”薄唇紧抿,心下沉甸甸的,“您对您大孙媳妇也有一定了解,能是随随便便能说动的?”
严国峰轻笑,“不是说不动,是你的影响力还不足以撼动她;这也说明了你的眼光好,一个耳根子软,注意不正的人是做不了我们严家的当家孙媳妇的。”
严如山看了爷爷一眼,无声叹息,爷爷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爷爷,您就别取笑我了,我是您的孙子;结果,我在您家孙媳妇的心里没啥地位,您觉得很光荣吗?”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严国峰老神在在的开口,“呵,是你在毓秀心里地位不够高,又不是我在你奶奶心里地位不够高。”
扎心了!
严如山无言以对。
“不过呢,谁让你是我严国峰的大孙子,给你支支招也不是不行。”
严如山面无表情的说道:“爷爷好意,孙儿心领了。”
“真不听听?”
“爷爷,您莫不是忘了,当年您是怎么娶到奶奶的。”他错了,一开始就不该问爷爷。
严国峰老脸一僵,“不管怎么娶到你奶奶的,我都是你爷爷。”
好有道理。
可,这话儿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行叭,您说的没错。”严如山又道:“奶奶还在时,您可老听话了,跟现在我差不多。”
爷孙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这回轮到严国峰噎了,狠狠瞪大孙子一眼,胸口憋的那股劲儿就别提了;转而一想,年轻人能跟他们比吗?
“不想听就算了,毓秀是独立有主见,做事喜规划的孩子;心性坚毅,理智到可怕。”说到这里,严国峰故意停了停,见大孙子低着头一点要问他的意思都没有,心下又忍不住的发笑,“大山,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