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子转身去开门时,胡孝民转身走了出去,手里已经拿着上瞠的手枪。
“咯吱吱”
房门被推开,陈余清和保镖抬步走了进去。
就在保镖转身要关门时,他突然看到门口多了一个人,那里手里举着枪,他满脸惊慌,正要去掏枪,对方的枪里就射出了两道火光:“砰砰!”
保镖应声倒下,正往里走的陈余清,听到声音就地一滚,老奸巨猾的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有人要杀自己!
胡孝民哪会给他机会?他冲进去,对着地上的黑影连开三枪:“砰砰砰!”
“啊!啊呀!”
胡孝民拿出手电筒,照着陈余清的脸,发出他还没死透,只是眼中满是惊恐万状,他抬手就是一枪,正打在陈余清的额头上,让他眼里的恐惧成为永恒。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胡孝民真想将他千刀万剐,用枪结束他的生命,真是便宜了他。
离开大沽路29号时,胡孝民手里拎着陈余清的皮包,出来时,把门带上后还锁好才走。
刚才的枪声,会惊动周围的人家,周围的巡捕,随时可能会赶过来。胡孝民将门锁上,他们确定枪声的来源,恐怕得多花点时间。
胡孝民一边走,一边将手套取下塞到皮包里。晚上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还带着手套,只要碰到人都会怀疑。
这是陈余清的皮包,他在出来前,还将陈余清和保镖身上搜刮一空。陈余清的钱包,保镖的手枪都放在皮包里。
胡孝民早就计划好了撤退的路线,他在前面拐进南边的佑福里,就加快了步伐。穿过佑福里,就到了爱多亚路。
爱多亚路与福煦路是同一条路,只不过东边叫爱多亚路,西边一段就是福煦路。越过爱多亚路,就到了法租界。
到了这里,公共租界的巡捕也就无能为力。胡孝民看到有空的人力车,拦了一辆后就迅速离开了。
与去的时候一样,辗转了两次,在法租界绕了一个大圈子,才回到延年坊7号。从后门进去后,胡孝民终于松了口气,行动算基本成功。
他先卸妆,换回衣服和鞋子后,再打开皮包。
在大沽路29时,他借着手电筒内的物品。里面装着不少钱,还有一匣雪茄和一把精巧的勃郎宁1906手枪。加上保镖的1910,胡孝民的战利品中,又多了两把手枪。
今天晚上,陈余清去的是赌场,手气不错,赢了不少钱,结果全便宜了胡孝民。
将东西收好后,胡孝民拿了瓶酒才出门。为了方便,他在延年坊7号囤了不少东西,比如香烟、酒、粮食,甚至还有奶粉和盐。
最近,还加了一些医疗器械和药品,如果有需要,可以在这里进行紧急治疗,并且休养一个月以上。
上车后,胡孝民打开酒瓶,喝了好几口,又倒了点酒在身上,才开着车子回家。
冯香莲听到客厅有响动,披着衣服出来,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先生,你怎么一身酒气?”
胡孝民朝冯香莲眨了眨眼睛:“没事,喝了几杯。”
冯香莲放下心来,顺手递给胡孝民一张厚厚的纸条:“我给你倒杯水吧。”
小姑娘一直在等着胡孝民回来,上级的情报,没交给胡孝民,她也不敢睡。
胡孝民喝“多”了酒,到楼上后,倒头便睡。顾慧英原本醒来,可看到胡孝民蒙着被子,也不好叫醒胡孝民。
胡孝民一直等到第二天黎明,才借着窗外的灯光,看了一眼昨晚的纸条。上面一个字没有,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米汤味,显然,这是密写的。
他随手将纸条塞在口袋里,家里有顾慧英,这样的情报,不宜在家里看。
顾慧英上车后随口问:“昨晚喝酒了?”
胡孝民说道:“也没喝多少。对了,昨晚在九风茶楼遇到你妈了。”
顾慧英诧异地说:“她去干什么?听戏?”
胡孝民说:“对,还约了宋太太,只是对方爽约,她就提前走了。她让我们常回去看看,我最近事情多,你有时间多回去。另外,你劝劝你爸,如果资金富余的话,多囤点棉纱,今年说不定价格会涨。”
顾慧英问:“你们情报一科还弄经济情报了?”
胡孝民淡淡地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把全部身家都换成棉纱了。”
到情报处后,胡孝民先去了陆实声的办公室。
陆实声轻声说:“知道吗,昨天晚上陈余清在大沽路被杀。”
胡孝民问:“抗日分子干的?”
陆实声叹息着说:“估计是为了劫财,昨天晚上陈余清在赌场赢了不少钱,结果才到家就被抢了。”
大上海确实灯红酒绿,但治安环境也确实很差。特别是日本人到了上海后,各种绑架、杀人、抢劫、勒索就从来没断过。
胡孝民问:“三哥,主任什么时候回来?”
陈余清死在公共租界,就算陈余清是南京的人,与特工总部也没关系。
陆实声说:“今天汪先生在南京召开扩大干部会议,报告武宗高、曾汇逃离上海情形及研究善后措施。他们两人的叛逃,汪先生很震怒,很多部门和个人都受到严厉问责。倒是你的情报一科,因为及时得知这一情报,让我们不至于太被动,得到了汪先生的称赞。”
“武宗高和曾汇肯定是逃到香港,再从香港转重庆,咱们是不是派人去香港或重庆堵截?”
陆实声叹了口气:“没用的。”
无论是汪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