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先得,垦荒便得,在填四川的问题上那就是个祸害,遗祸无穷!四川如今荒无人烟。到四川占地,那些人一定是往最大了占,最多了占,最好了占。如果腿够快,恐怕所占的土地众人都无法想象。
如果是一个家族一起占地,你们说会怎么样?恐怕一个县都是他家的土地了。如此一来,朝廷怎么办,其他后来的农户乡民贫苦百姓又怎么办?如果是江南、湖广和江西的缙绅派自己的旁支进入四川去占地怎么办,毕竟入川的费用是非常非常昂贵的,恐怕一般的百姓很难负担得起。到时候搞不好,一个缙绅家族在江南有地,在四川也有地,成了超级大户,我们还能对付他们吗?
为了避免此类事件发生并且在日后岁月产生长期影响,我决定每一户农家到了四川,可以分得土地两百亩,若不是肥田也可以多分。但是,这两百亩地之外,再想要有更多的土地就需要向朝廷购买或者租赁。我将会颁发购地许可证,有了购地许可证他们就可以自行开荒,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把荒地变成自己的了。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川的土地全部都归国有,百姓只是有种地的权力。每家每户的两百亩土地,六十年一个甲子之后就需要重新分地。”
听了李存真的话,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主要也是众人对此没有准备,需要时间理解内化李存真说话的内容。
但是,陈显祖反应却是最快的,当即问道:“殿下,如此一来,还有谁还愿意去四川呢?”
李存真仰天大笑说道:“不愿意去?那我就逼着他们去。”
“逼他们去?”姚启圣一愣说道:“万万不可,殿下,这怎么可能呢?怕激起民变!”
李存真没说话,却拿出一本书来,在大家面前晃了晃,问道:“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周培公眼尖,回答:“这是……律书?用来镇压民变的?”
“你再仔细看看。”
“还请殿下恕臣愚钝,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书。”
周培公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却不认识眼前的书。周培公本来打算露露脸,毕竟他自恃才高看过许多书,但是没成想却露出了“屁股”。
周培公不认识眼前的书,既怪他也不怪他。怪他是因为他只读所谓的“有用”的书,像是儒学经典,道家典籍,韬略丛书,却把眼前这样的书叱为不怪他那是因为在孔子时代就已经生发了鄙视劳动人民,鄙视科学技术的萌芽,樊迟问稼,孔子却说:“樊迟哉,小人也”。从哪个时候开始读书人就很少读科学技术类的书籍了。周培公不认识也怪不得他。
韩瑾瑜却道:“莫不是王祯的《农书》吗?”
李存真听了十分兴奋说道:“是的是的,这便是《王祯农书》。”
周培公十分纳闷,问道:“殿下打算用这本书逼着农户乡民去四川?”
“对!”
周培公看了看姚启圣,姚启圣也一脸的疑惑,周培公转过来问道:“还请殿下详细说来,臣等鲁钝,实在不知道殿下……”他想说不知道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感觉不雅,便说道,“内里有何玄机。”
其实,这涉及到李存真对“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发展的理解。他抬起眼看了看周培公却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帝国社会知识分子谈“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
周培公、姚启圣、魏春城乃至韩瑾瑜这些人会听吗?他们能听懂吗?他们听懂了会赞成吗?恐怕不会。李存真只能把自己的理解放在心中。而且,他的理解和后来教科书的理解大相径庭。
后世被称为“最聪明的人”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1953年给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圣马托的斯威策的一封信是这样写的:西方科学的发展是以两个伟大的成就为基础,那就是:希腊哲学家发明形式逻辑体系以及发现通过系统的实验可以找出因果关系形成理论体系。
爱因斯坦说:我们可以知道古代中国是不具备“形式逻辑体系和因果关系的理论体系”这两个基础的,所以在古代中国没有产生近现代科学,所以中国古代的一切技术只能归结为经验技术,而非科学技术。中国只有三大发明,都是技术发明,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没什么了不起的。中国人太功利了,尽说什么“学至于行则止矣”;只有西方人才愿意寻找世界的本源,所以西方兴起是必然的。
爱因斯坦的确聪明睿智,可惜他的话蠢不可及。中国人从来也不缺乏科学思维。不过是因为西方人更擅长分析科学而中国人更擅长复杂科学而已。爱因斯坦的年代复杂科学的繁荣时代还没有真正到来,量子物理都是新鲜事物,自然显得中国人不懂科学。就像后世的美国所谓历史学家福山甚至在苏联解体后认为世界的正途就是从古希腊到现代美国的康庄大道,中国人的路走错了,早晚崩溃一样是短视的见解。而事实是在李存真穿越的西元2019年,中国的工业生产总值是后面十个国家的总和;而人类发展到耶元2019年,复杂科学才刚刚兴起几十年而已,所以中国人的能量还没有发挥作用,爱因斯坦的话也是和福山一样局限性非常明显。
如果非要说中国的四大发明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的话,英国的工业革命其实和爱因斯坦的那个所谓的科学没有关系,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工业革命最重要的五个人都不是科学家,五项发明也都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