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麒稍加思索,便释然的笑道:“我就说嘛,一般的医馆大夫怎会识得醉罂,肯定是璟熙运气好,碰到我家老头了”。
“是,那个大夫就是墨师兄的父亲,正好云游在京城墨家医馆坐堂”,肖煜点点头道,墨无麒的父亲在世之时,也是酷爱钻研医术,经常下山,也不透露名号,就在凌霄之境下辖的医馆里瞧病。
“真是难以想象,你和墨师兄还有如此渊源,不过能碰到墨老前辈也是你和逸王殿下的造化”,岳翎想了一下,由衷的赞叹道,说起来,可能他们这几个人,冥冥之中,都被一种莫名的缘分牵引,促使他们走到了一起。
“我说的呢,你在天书山,谁都捉弄,就是从来都不惹墨师兄”,柳铭轩明显想起了曾经被肖煜欺负的满山跑的样子,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人的身份”,肖煜回答,想来当日墨老前辈也是猜到了什么,才因缘际会下救了两个年幼的小家伙,“我说怎么一直觉得小师妹手上的扳指成色如此眼熟”,墨无麒笑着道。
“你将墨血玉给我了?”岳翎只知道这扳指是他身份的象征,却不曾想这还是一件百毒不侵的宝物,可明明他的处境才更需要它来防身,想着就要把它拿下来,可手被肖煜抓的死死的,怎么也挣不开,“送出去的定情信物,哪有还回来的道理”,肖煜狡辩的理所当然。
“你比我更需要它”,岳翎立刻反驳道,墨无麒看着两个人你推我让,幽幽的道:“小师妹你收着吧,璟熙的一片心意,至于他,我不是给过你一块凌霄之境的玉佩么,一样的”。
岳翎猛然想起了曾经墨无麒赠给她的玉佩,便道:“那回去玉佩给你,你不能离身”,以前只觉得肖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她没想到在他吊儿郎当的面孔背后,也同样过的如履薄冰。
“墨师兄,你的家传血玉是大风刮来的么?还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同样是师兄弟,怎么他们都有,唯独没有我的?”柳铭轩委屈巴巴,楚楚可怜的道,怎么觉得他总是被嫌弃。
“没有你的?你生辰之时,我送你的那副扇子的扇骨是什么做的啊”,墨无麒真的不太想理这个不识货又偏爱吃醋的家伙,“奥,原来这扇子还有这玄机,那我以后可得日日带着”,柳铭轩喜笑颜开,从腰间抽出了那把扇子细细的端详。
“你这么惜命,肯定活的比谁都久”,肖煜在一旁补刀了一句,“那是”,柳铭轩一直觉得惜命是一种美好的品德。
“翎儿,璟熙,你们在吗?”肖惊飞的声音传来,如今他倒是不在避讳,也不在忸怩,直接叫肖煜的名字,虽说他是煜王,可也是他妹夫呢,“哥,进来吧”,岳翎对着门口道。
肖惊飞推门而入,他去煜王府和幽灵山庄都扑了空,就知道他们肯定来了这里,“世子,坐啊”,柳铭轩大大方方的给肖惊飞让了个坐,肖惊飞跑的口干舌燥,赶紧喝了杯茶道:“不坐了,走吧,陛下召你们入宫”。
“这还真是说来就来”,柳铭轩收回了拍在空位的手,道了一句全是牢骚的话,“走啦”,肖煜和岳翎同时起身,既然晓得了背后搞鬼的人是谁,倒也不必担忧会措手不及,见招拆招也就是了。
入宫的马车上,岳翎两人一派淡定从容,倒是肖惊飞有些忧心不已,本来这事就是皇家秘闻,说是丑闻也不为过,一个是皇帝总宠爱的妃子,一个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像极了话本子上fēng_liú皇子多情妃的香艳故事,一个忍辱负重,一个忍痛割爱,这能赋予无限遐想的一段深宫旧事,着实让人瞠目结舌。
而此事一出,想必上官燕柔便要从一切坏事的始作俑者,变成人人同情的“可怜虫”,除去大牢里莫名逃跑被射杀的林欢,唯一被定罪而死的只有她一人,所谓传流言者,不过三人成虎罢了,肖煜牵扯其中,却安然无恙风光大婚,任谁想来,都是北凉帝心疼儿子,所以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牺牲了上官燕柔。
而放出流言的人,无非是笃定这事并不光彩,北凉帝无法舍弃脸面公之于众,所以肖煜就成了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试想一个不择手段,意图染指“后妃”之人,名声有损不说,在北凉帝的心中也会埋下嫌隙的“种子”,将来若是肖煜即位,这事也会成为百姓诟病之处,甚至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岳翎在心中想通了一切,看着始终不发一言,面色未改的肖煜,不知该说点什么,此般境地下,倒是与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句颇为应景,“哎,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肖惊飞说的神采飞扬,天花乱坠,可半天都没人答一句,反衬的他像唠叨父亲一样瞎操心。
“在听,在听”,肖煜回神,听出了肖惊飞话里的不快,赶紧回答道,“哥,陛下还找了谁?”岳翎问道,肖惊飞可以给所有人摆臭脸,唯独到岳翎这不好使,“这事传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早朝之上,陛下已经发了好大的火,一会你也收敛点脾气,别在气他了,说到底这事还是你惹起的”,后一句话明显是对肖煜说的了,肖煜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道:“本王生的fēng_liú倜傥还是我的错了”,肖惊飞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转身不再说话。
车轮声辘辘,很快到了皇宫,苏公公早就在宫门守候,瞧见他们来,赶紧上前行礼,“走吧”,肖煜抓着岳翎的手,轻松道,“等等,殿下”,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