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去,我一会儿忙完过去接你”,肖煜恋恋不舍的放了手,温声叮嘱道,岳翎点点头,随着另外的宫人而去,直到看不见岳翎的身影,肖煜才迈开步去了御书房。
北凉帝脸色铁青的看着下面吵吵嚷嚷的大臣,心里的气有增无减,那一日的事只有那么一些人知道,不用想也知肯定是其中有人泄露了风声,毕竟随着肖煜同去的禁卫都被他连夜调出了京,送去了边境,虽然恼怒有人乱嚼舌根,可眼下还是堵住流言更为要紧,可这群大臣从早朝一路争到了御书房,也没想出所以然来,越想越心烦,直接吼了一句:“别吵了,一群饭桶,朝廷养你们有什么用,”吵得如火如荼的众大臣赶紧偃旗息鼓,跪下听训,正好北凉帝话音刚落,肖煜和肖惊飞推门而入。
见肖煜一副照旧悠闲,并未受流言所扰的模样,有人佩服他临危不乱,气定神闲,有人则在一旁幸灾乐祸,比如肖璟迟,如今文相未立,大半的文臣都去了御史台罗荣的门下,自然而然都为他所用,唯一缺的就是兵权,而他此举也无疑让肖煜到手的兵权大打折扣,所以他此时的心情岂止痛快两字了得。
“煜儿,针对外面的流言,你怎么看?”北凉帝问道,肖煜拱了拱手,轻飘飘的丢出一句:“儿臣看不出来”,所有人都被这话噎了一下,一个朝中老人鼓起勇气上前道:“殿下,柔妃娘娘一事真的与你有关?”肖煜诚实的点点头,看着老大臣明显抽动的嘴角,继续说道:“她被抓前说思慕我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常年不入后宫不认识她是真”。
与其遮遮掩掩惹人无端猜忌,不如坦坦荡荡的撇清干系,果然听到肖煜如此一说,云斌在旁,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我没记错,柔妃入宫之时,正是煜王殿下外出游玩的几年,回来后便自行立府,连早朝都不怎么来,还扯后宫,亏得有些人想得出来”。
云斌这一说,倒让很多人想起,那时候正是肖煜最为叛逆的几年,先是风敏过世,伤心了好一阵,后来新秀入宫,他闹得更凶,后来干脆和北凉帝闹起了别扭,小包袱一带,一走就是好几年。
“哎,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璟熙平常入宫要么去皇后处,要么在陛下处,留宿宫中都少之又少,哪有机会图谋不轨”,安伯侯两人一唱一和,话锋立刻就偏转了,不少人都开始动摇,肖璟迟看着肖煜轻而易举就扭转了局面,顿时心生怨怼,可眼下他又不能多言,否则很容易落一个落井下石,兄弟阋墙的话柄。
北凉帝看着明显好转的局面,淡淡扫过了下面各怀鬼胎的一些大臣,平日他们拉帮结派,三五成党的事,他都知道,但那也仅限于平日小打小闹,互相制衡的限度内,可如今有人阳奉阴违,开始试图揣测君心了。
“好了,无中生有的事,不必多说,眼下这流言的事,你们说该怎么办吧”,北凉帝一言已决之,将恋慕之事定为了无中生有,帝王多疑尚且不信,下面的人也不好上赶着逼人家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肖璟迟听着北凉帝轻描淡写准备揭过,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肖煜做了什么,都是得过且过。
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总是在盯着自己,肖煜抬眸,正好撞上肖璟迟不太友善的对视,回以微微一笑,肖煜忽然上前行礼道:“父皇,依儿臣看,此事实话实说就好,百姓无非想知道来龙去脉,那就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就是”。
肖煜话音刚落,反对的声音立刻跳了出来:“陛下,此举万万不可,这样将皇家的脸面置于何地啊”,“这位大人,难道现在人人臆测,议论纷纷,朝廷就有面子了?”肖惊飞反问道,“这,这······”半天也没想出应对之语,出头的大臣只能灰溜溜的退下。
“惊飞,你有什么主意说说看”,北凉帝问道,如今他越发觉得肖惊飞此人正直果敢,做事周密,虽是被安伯侯以武将身份带入朝中,可偶尔聊起文治、吏治也能说的头头是道,甚至会让人生出一种他入错了行的错觉,所以遇事时常会问一下肖惊飞的想法。
肖惊飞想了想也上前附议道:“臣同意煜王殿下所说,柔妃娘娘一事上,陛下宽仁,为了不牵扯无辜,才低调处理,如今既然有人据此大做文章,那不妨开门见山,将真相大白天下,我想知道了来龙去脉以后,是非公道人心自有决断”,看着北凉帝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继续道:“至于柔妃娘娘爱慕殿下一说,臣以为并不可信,毕竟人之将死倒打一耙,也不无可能,与其说,她意图不轨,我倒觉得她想逃离宫廷才更靠谱,她行此大错,还差点引发西临与我朝交恶,陛下没有罪及家人,已是大仁大义,这名声是好是坏还真难说”,左右事情真相就那么几个人知道,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摸棱两可,所以肖惊飞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临了还使了个坏,将此事说成有人污蔑肖煜。
肖煜看着自己这个大舅哥不卑不亢的“胡言乱语”,心中倒是开心的很,肖璟迟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着实不太聪明,毕竟论起给人添堵,在北凉他称第二,应该没人敢称第一,“我觉得肖世子的话正合我意,许是她太过嫉妒我家丫头,才出此下策”,肖煜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