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战无不胜,被敌人冠冕上修罗称号的男人,面对自己徒儿的时候会是这般和善。
老管家苦中作乐的想着,好歹自家王爷不是真的冷血之人。
魏临渊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神情探究:“发生了何事?”
于是老管家将这段时间的事情都一一叙说了一遍。
从樱桃下毒,到千衔的出现,以及老夫人亲自出面赶人。
末了,老管家忍不住为李慕歌辩解道:“这件事,的确是孔月做得过了些,老奴已经惩罚他了,这两日,孔月都在暗处保护姑娘的安全。”
然而魏临渊却一直没有说话,老管家忍不住看了一眼,却被他眼中的惊涛骇浪的怒气煞住了。
“丫头现在在哪里?”魏临渊已经收敛了眼中的怒气,然而就是这种沉默,却更让人心惊。
老管家知道孔月这是闯了大祸了,心中叹气,徐徐道:“姑娘就在朱雀街那边六道口的院子住着,有暗卫守着,王爷可要去看看?”
魏临渊摆摆手,目光顺势落在中庭那边。
那个地方,烟火缭绕,隐约还能够听到一两声诵经声。
老管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佛堂。
这里是整个王府的中腹之地,宽阔的地形,中间直接塑了一座一丈高的佛祖金身,平日里有专门的丫鬟打扫,添一添香火,但这个地方,却是魏临渊最厌恶的地方,没有之一。
佛堂外面,丫鬟的阻拦声传到了里面。
“王爷,老夫人正在休息,王爷,王爷,您等等……”
“唰!”一把长剑直接制止了丫鬟上前的动作。
男人高高在上的瞥了她一眼:“本王不知道,这临王府还有什么地方是本王不能去的了,你倒是胆子大。”
剑未出鞘,丫鬟却已经感受到了杀意。
那一瞬间,她像是看到了血淋淋的地狱,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地狱之中的修罗,只要他的手轻轻一动,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扑通一声,丫鬟惊惧的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求王爷绕过奴婢吧,求求王爷……”
屋内诵经的人听到这番嘈杂,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终究是拿着珠串从屋内走了出来,嘲讽道:“怎的,战场上杀的人不够,王爷这是打算拿老身这里的人凑数了?”
魏临渊收回长剑,低喝了一声:“滚。”
丫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跑出了门外。
魏老夫人脸色漆黑:“临王,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魏临渊并不在意她的话,恍然一见她的脸,觉得与三年前的无异,比之同年岁的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心里波澜不惊:“母亲不必担心,我的没有规矩,也不过是在家中,这仆人不听话,总该敲打敲打的,免得爬到了主子的头上,我既为王,她既是奴婢,我便有打杀的权利,母亲说得可是?”
魏老夫人脸上厌恶的情绪越发的明显,她后退了几步,不愿意沾染上魏临渊的身上的煞气,神色冷硬,“王爷今日来
找老身是有何事?”
“我想来看看,母亲身边的丫鬟,就竟都是个什么样子。”魏临渊目光深邃的看向紫衣丫鬟。
阿紫心中扑通一笑,白皙的脸颊上飞上两朵红晕,临王长得俊美,地位又高,若是能够得到他的宠幸,她又何须在这里服侍别人。
魏老夫人却看不惯魏临渊的行为,厉呵:“临王,你要找女人,到处都是,可我身边的丫头,你休想。”
“是吗,可是我听闻,母亲不是要给我定侧妃么?”魏临渊剥削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刀子一样,“不过有一点儿母亲倒是放心,您身边这样的货色,我是绝对看不上的。”
阿紫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魏老夫人怒极攻心,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暴怒:“临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紫更是用一双水润委屈的眼睛控诉的看着魏临渊,但是他心中却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想法,反而是联想到了李慕歌。
一想到自己不再的时候,丫头就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魏临渊一颗心就好像是在油锅里面翻滚煎炸,心疼得不得了。
“母亲,我定的人,那就是王府的主子,我要娶什么样的人,也轮不到您来定,阿慕是我的徒儿,是临王府的主子,你这丫鬟不守规矩,对阿慕大呼小叫不说,还将她赶出了临王府,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惩罚?”魏临渊一字一句,不疾不徐的说道。
魏老夫人一想,就知道他说的是谁,顿时止不住的连连冷笑:“你就要为了这么一个整日同死人为伍的下贱坯子来羞辱我?临王,您可真孝顺啊。”
“不敢当。”魏临渊露出一个假笑,“怎么说,儿子也是亲自在皇上那里请命,为您换了一座佛祖金身回来,您说对吧,母亲?”
一提到这件事,魏老夫人的瞳孔就骤然缩了一下,所有的话都被堵死在了嘴巴里面。
而就趁着这个机会,魏临渊直接一脚将毫无防备的阿紫踹了出去,长剑出鞘,砍下。
“魏临渊,你敢”魏老夫人愤怒破碎声音中竟夹杂着仇恨。
一直守在门口的老管家腿肚子一哆嗦,差点就控制不住要冲了进去。
王爷可千万别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啊!
长发整齐的断裂,落在四周,阿紫吓成了一只鹌鹑,瑟瑟发抖。
及腰的长发被齐齐斩断,只到了脖子那里,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