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来找她不是别有目的,她自个儿都不信。
李暮歌垂眸,敛去脸上的笑意,低声道:“我不是这王府的主人,你就是找我,也是没什么用的,我也不知道你如今过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既然是被安排过去的,就好好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做事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种丫鬟留在身边,只会是害人害己,她眼睛不瞎,可不是没看见对方刚才要吃人似的表情。
松开了捏着对方下巴的手,她掰开绿意死死抱住她小腿的手,将人再次扔了出去。“月儿,把门关上。”
“是。”孔月制止住绿意还要扑上来的动作,一脚将人踢了出去,她低声威胁,“绿意,你要是不想被管家知道的话,就自个儿安安生生的离开,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进了幽兰苑的婢女是不能随意进出这些地方的,如今绿意怕是花了不少银子行贿,才能来到这里。
若是被管家知道了,这牵连出来的就是一串人。
届时,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绿意咬着牙齿,不甘心的看着孔月,哑声道:“我不信,你就甘心去伺候一个泥腿子,她那么粗鄙,怎么配得上王爷。”
“李姑娘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了不是?”孔月嘲讽一笑,将门一关,眼不见心不烦。
绿意这心是大了,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够抓住王爷,殊不知幽兰苑里面那么多的美人,王爷若是真的爱美色,又轮得上她什么事?
毕竟幽兰苑住的都是一些旁人塞进来的侍妾,非要留下来的,都被关了进去,不允许随意进出隔在那一方小小天地之中,比起圈禁也好不到哪里去。
绿意估计是受不了里面了。
谁也没将这件小插曲儿放在心上。
第二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大亮了,鸡报晓的时辰早已过了,然而李暮歌的屋子却还是紧闭着。
孔月看了一眼天色,在屋子里踱了一会儿步子,没听到屋内有任何的响动,便伸手去敲门。
“姑娘,您今日该去大理寺报道了。”屋内静悄悄的,没人应她。
孔月看了一眼升起的日头,心中担忧,便推开门往里走。
旁日里李暮歌是极为不喜欢有人进她的屋子的,且她起得都比较早,向来是不需要她去唤醒的。
然而今日入了屋内,李暮歌却还躺在床上。
“姑娘,姑娘,醒醒……”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还起着水雾,哑着嗓子问她:“月儿,什么时辰了?”
“卯时已经过了。”
孔月低声道,看着她酡红的脸,忍不住道:“姑娘可是不舒服,今日是姑娘去大理寺报道的日子,要不然,让青松替您去请假?”
“不用了,我没事。”李暮歌甩甩脑袋,想把那股瞌睡劲儿甩掉,她撑着手肘起身,赤脚便踩在地上,结果一个踉跄,腿软着差点儿摔倒在地。
所幸孔月眼明手快将她拉住,然而入手便是一股滚烫,像是要将她的手灼烧一样。
孔月下意识的去摸李暮歌的额头,灼热滚烫的温度让她一惊:“姑娘,您发烧了?”
这几日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湿了院子里的竹叶和芭蕉,只留下一片翠绿。
李暮歌倚在软塌上,看着窗外风光,困顿的眯起了眼睛。
然而一股淡淡的药味从门外飘进来,她又迅速的惊醒。
果不其然,孔月已经端着药进来了。
“姑娘,该喝药了。”
李暮歌瞬间就苦了脸色,这古代的药可真不是人吃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些什么东西,比黄连还要难吃。
“你先放在那里吧。”李暮歌撇开脑袋,拒绝去看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孔月难得的没有听她的话,而是低声劝道:“姑娘,您这要是不喝,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定是要生气的。”
这府中人谁看不清楚,王爷心是向着姑娘的,平日里军营之中但凡猎了什么好东西,定时第一个就叫青松送回来给姑娘尝尝鲜。
可怜了青松好好的一个心腹高手,平日里也是王爷身边数一数二的得力干将,也沦为了一代跑腿小厮。
李暮歌舌尖抵着上颚,觉得哪儿哪儿都是苦的,忍不住道:“这药都喝了好几天了,也没见得好,再者说,你不说,我不说,王爷又怎么会知道?”
明明是笑盈盈的语气,却让孔月心中忍不住打了个突。
姑娘性子冷清,多数时候都是不笑的,除了面对王爷的时候,基本就只剩下了应承似的笑,看似温和,却不达眼底。
而她一个丫鬟,明显是不需要姑娘去应承的。
孔月端着药碗的手稳稳当当,却轻轻的跪下:“姑娘应当注意身体。”
李暮歌眯起眼睛看她,懒洋洋的伸手将那碗药接了过来,声音也是懒洋洋的:“起来吧,动不动就跪着作甚,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这丫头是魏临渊的人,她一早就知道了。
毕竟没有哪个扑通的丫鬟会武功的,更莫说是在王府这种眼皮子底下了。
当初魏临渊将这人插到她的身边是什么原因她管不着,不过现在嘛,估计她的嫌疑也洗清了。
一口气将药喝下肚皮,李暮歌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果然,这药就不是人喝的。
夜晚。
书房之中,仍旧灯火通明。
近来魏临渊忙得不可开交,今日还是第一次回王府之中。
“你说她已经发现了?”魏临渊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