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慕歌这样子,临渊哥哥应当看不上她才是。
思及此处,穆兰亭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娘娘过誉了。”李慕歌是谦虚道。
等到宫女将饭菜撤走,其余人又被穆兰亭打发了出去,一时之间,屋内便只剩下了三人。
“师父,我先出去吧。”李慕歌忍不住道,这气氛也忒怪异了些。
这皇后娘娘明显是对魏临渊有意思,她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当个发光发热的小太阳吗?
李慕歌心中忍不住腹诽。
“不必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走吧。”魏临渊拍了拍李慕歌的肩膀,神情淡淡。
皇宫向来是个是非之地,他在这里待久了,也不好。
“这……”穆兰亭迟疑了片刻,从袖中掏出一个绣着寒梅的荷包递给他,“临渊,我瞧你腰间也没个像样的荷包,这个是我亲手绣的,你收着吧。”
巴掌大的荷包相当的精致,绽放的寒梅栩栩如生,可见其主人的绣工。
然而战场上从来不需要荷包这种东西。
相比于这些东西,魏临渊更愿意佩戴一把刀剑,至少在遇敌的时候,他不至于像个大姑娘一样用荷包去砸敌人。
不过穆兰亭似乎看出来他想拒绝,不顾男女之别,伸手将荷包塞进他的怀中,神情还带着几分羞怯。
“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妹妹,就收下吧。”她说完,就提着裙摆跑开了。
羞怯的模样宛如情窦初开的小女儿,看不到一丝皇后应有的端庄。
魏临渊最后还是拿着那个荷包走的,他本想将荷包揣在怀中,可又觉得比烫手山芋还要烦人,随后就捏在手上,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李慕歌无意去打听这些东西,只是见他烦闷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忍不住出言道:“王爷要是觉得不好,不如先交给我保管,待到回去我再给王爷。”
在她看来,这皇后娘娘也忒大胆了些,竟然敢把自己绣的东西交给别人。
“那便给你吧。”魏临渊将荷包交给她,见她笑盈盈的模样,心中不知怎的一个扑棱,连忙解释,“她本是我的师妹,也是我老师的女儿,当初老师战死沙场,将她交给我,结果,她却被接进了宫中。”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是因为老皇帝想要找个人约束他罢了。
这件事,魏临渊心中亦有愧疚,所以才会进宫来看她。
李慕歌何等聪明,从那几番言语之中就猜到了个大概,她捏着荷包,手指在那几朵寒梅上摩挲着。
一针一线,都是那女子的心意。
她能够想到对方被接进宫中时候的无奈,然而这件事,从源头上来说,似乎也怪不到魏临渊的头上。
“这件事怎么说也怪不到王爷您的头上,您又何必忧虑,想必皇后娘娘应该也不会怪您的。”李慕歌轻声道。
怪来怪去,只不过是有的人心中容不下人。
魏临渊摆摆手道:“无碍,我就是同你解释一番,免得你这个丫头误会了。”
“我能误会什么?”李慕歌莫名其妙,下意识的抬头
去看他,去索求自己想要的答案。
谁知道两人正走到阶梯,她一个晃神,脚步便踩了空,身体瞬间失重朝着下面栽去。
“小心。”魏临渊惊呼了一声,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拖进自己的怀中,右手扣着她的肩膀,往后退了退,才勉强站稳。
咚!咚!咚!咚!
李慕歌耳边犹如擂鼓,她看着面前的玄色蟒袍,分不清这声音是自己耳朵里发出来的,还是面前这宽厚胸膛之中的。
鼻尖到是有一股冷冽的味道,淡淡的,似乎是某一种药材。
她的耳朵烧得厉害,脸颊也开始发烫,脑袋更是糊涂,过了好一会儿才手足无措的将魏临渊推开。
“多,多谢王爷。”声音似乎都在颤抖。
李慕歌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悄悄的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之上。
脉搏,正常。
心跳,似乎也慢慢平复了。
应该没有出什么问题,她松了一口气,慢吞吞的挪下了台阶。
“你这是什么走路的姿势?刚才摔着了?”魏临渊在旁边问她,语气之中有些担忧。
他捏紧了拳头,克制住了自己抖动的手,打量着李慕歌。
李慕歌摇摇头,故作轻松的笑道:“我这不是摔怕了嘛,万一等会再倒下去,王爷你可接不住我。”
再看之时,果然没了刚才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李慕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果真是被吓到了。
得出了这个结论,再看魏临渊时,她就十分的理直气壮了。
“确实是接不住了。”魏临渊顺着她的话调侃道,“你这体重,我刚才差点儿都没能接住你,若是再来一次,的定是承受不住的。”
他熟稔的调侃着,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却回味似的轻轻搓了搓。
那腰,真是软得一塌糊涂。
然而李慕歌却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轻哼了一声:“你这自己体弱多娇,可别怪我胖,我这哪里胖了。”
张开双手低头看看,入目就是一小圈儿游泳圈儿,腰带绑都绑不住。
这哪里是腰,分民就是水桶。
李慕歌默默地放下了双手,撅了撅嘴,别开了目光,然后悄悄的踮了踮脚尖,轻声辩驳:“我这是高。”
魏临渊一把摁在她脑袋上,一本正经的道:“丫头,站稳了说话。”
面前的人瞬间矮了一截,魏临渊便移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