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中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皇上在针对临王,这姑娘,直接站出来为临王说话,这不是傻么。
李慕歌不卑不亢的道:“回皇上,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这线索是临王爷找到的,人是临王爷抓住的,至于德亲王……”
她行了个礼,摇头道:“草民不敢做那等欺君瞒上的事情,只能实话实说,德亲王在抓捕犯人的途中,不仅不出力,还阴奉阳违,想要毁灭人证物证,若非王爷出手迅速,恐怕……只是草民也不知道,德亲王这所作所为,究竟为何。”
她声音铿锵有力,然而此话一出,满朝哗然,都用着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这姑娘,莫不是朕的不知道德亲王和皇上的关系吧?
李慕歌不知道,但是也猜出来了,只不过这老皇帝的做法太气人,她就是气不过。
凭什么临王就要被当成一个卖白菜的老农,却偏偏操着卖白芬的心?
德亲王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他忍不住怒道:“本王会去抢你一个区区贱民的功劳不成。”
“草民是贱民,自然是不怕被人抢功劳的,更何况,草民也没有什么功劳可以让人抢占的,可您这抢的也不是我的功劳不是。”李慕歌压根就没把他骂的话放在心上
骂吧骂吧,反正她也掉不了一块肉。
“那你倒是说说,我抢的是谁的功劳?”德亲王气得八字胡都横成了一条直线。
这个该死的丫头,德亲王简直是悔不当初,此刻更是恨不得扒掉李慕歌的一层皮以泄心头之恨。
“自然是临王爷的。”李慕歌笑了笑,神色迷茫而单纯的问道:“您是不是耳朵不好,也对,当时那些人来了的时候,我还看见您往反方向跑呢,跑得可快了,怎么喊也喊不住,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李慕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真诚得久像是在说一件真事一样,如果魏临渊不是和她一起的,恐怕都要被她的演技给骗了。
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魏临渊无奈的看着她,随后轻轻咳嗽了两声,示意她不要太过分了。
好歹是在朝堂上,德亲王又是老皇帝的人,怎么说,也不能把人给气死了。
不过德亲王此刻就算是没有气死,也快去掉了半条命了。
这个老头儿穿着藏青色的朝服,衣服上的麒麟也跟着一起一伏,嘴巴大张,像是要喷火一样。
听着八卦的官员们脑袋埋得更低了,一个个脸色涨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你,你这个贱民。”德亲王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没有活活气晕过去。
魏临渊听他骂了两次,终于忍不住了,沉声道:“德亲王,咱们开朝太祖也是农民出身,慎言。”
以前的时候,农民就是贱籍,直到太祖推翻了暴力,农民的身份便随之水涨船高。
德亲王这要是敢骂农民是贱民,可不就是在骂太祖?
眼见着周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了过来,德亲王心中一阵发毛,正要反驳,就见着老皇帝摆摆手。
“好了。”声音威严,老皇帝沉下了脸,“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是个什么样子,临王,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那只紧捏着龙椅扶手的手十分苍老,上面青筋怒起,显示着其主人心绪的不平静。
手握大权,蟒袍加身,他倒是想看看,这魏临渊还敢要什么封赏。
只见着魏临渊面不改色的道:“皇上厚爱,微臣不要什么封赏,只不过李慕歌本是仵作,皇上若是要赏,赏她便足够了。”
他望向李慕歌的眼中带着些许暖色。
没想到这丫头还挺维护的他的,就是太冲动了一些。
老皇帝眼神冰冷:“没想到你二人情谊这般深厚,这样吧,赏临王千金,至于李慕歌,以后就去仵作行吧。”
“多谢皇上。”
老皇帝实在不想看到碍眼的人,朝政也没有再听,直接退了朝。
德亲王脸色难看的从李慕歌的身边走过,厉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
李慕歌眼皮都懒得撩开看他一眼,顺带绕到了魏临渊的右边,眯着眼睛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临渊。”
一个朝冠顶镂花金座,中嵌蓝宝石,朝服修雁的青年拿着笏板走了过来。
青年眉眼温和,容貌隽秀,看起来也不过弱冠之年。
李慕歌忍不住好奇的躲在魏临渊身后多看了两眼。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南越历朝规矩上提过,四品文官才是这副装扮。
可这青年也太年轻了吧?
青年见到看见她,对她温和一笑,那笑容很真诚,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恭喜,找出凶手,不知道今日有没有空,同我去喝上一杯?”
“萧崇,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喝酒了?”魏临渊朗笑着调侃,又分别介绍,“这是我徒弟,李慕歌,这是萧崇,翰林院大学士。”
“李姑娘。”萧崇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悄悄的对她竖起大拇指,“刚才干得好。”
李慕歌抿抿唇,有些赫然,随后就听到魏临渊无奈道:“你这就不要助长她的气焰了,现在就敢顶撞皇上,以后岂不是要翻天了。”
“王爷,我不是猴子。”李慕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她要是有孙悟空那能力,还能在这里混?
“知道你不是,走吧。”魏临渊伸手敲了敲她脑袋,“今日一事,你可是将德亲王得罪狠了。”
边关战事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