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扶桑脸色通红的看着李慕歌,嗫嚅道:“公……公子!”
“嗯?哦,不好意思。”李慕歌翻身下床,到处找着发冠,“刚才形势所迫,你不要介意。”
扶桑咬着唇,轻声问:“您,您为何要给老鸨银子,那可是两千两。”
纵然是半年前的金庭,那受人追捧的四大名妓,也从未在眨眼之间收过这么多的钱。
顶天了一千两,那还是在众多恩客的较劲儿之中得到的。
“啊,你说银子?那是我偷来的,你不是不想接客么,丫头,我可是在身上花了两千两银子,我那仇家若是追过来了,你可得替我保密。”李慕歌捏着她的下巴道。
女子乖巧的望着她:“我,我知道了。”
啧!
这么乖做什么。
李慕歌烫手的放开她的下巴,随意的将头发扎着,却怎么也不能将那发冠给冠上去。
笨手笨脚的模样,简直是对不起她那一双修长的手。
扶桑噗嗤一声笑了,红着小脸儿道:“公子,要不然,我替您冠发吧。”
她见李慕歌摁在椅子上,细心的替她将头发梳顺了,挑起一半的头发挽起,扣上发冠。
“诶呀,发簪碎了。”扶桑伸手去拿,却见那玉簪已经断成了两截,应该是刚才公子取的时候磕着了,她想了想,忽而见自己头上的小玉簪取下,从发冠中间穿插过去。
“公子,好了。”扶桑轻声道,见她头上戴着自己的簪子,心中便一阵窃喜。
李慕歌瞥了一眼,比她弄的好多了,淡淡道:“谢谢。”
说着她的心神却落在了隔壁。
这房子并不是十分隔音,只是那里面的人也怕隔墙有耳,说话似乎非常小声,李慕歌侧耳倾听,也未曾听到什么,只是忽而听到吱呀一声。
那人可能谈完了。
她匆忙起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条门缝儿。
章书林率先从那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对方四下看了看,故作浮夸的漫步着离开了。
“公子,您要走了吗?”扶桑见她匆匆开门,以为她就要离去,顿时紧张的询问。
莫名的,心中涌出一股不舍。
这声音似乎吸引了隔壁的人,后出来的那个中年男人谨慎的忘了过来。
李慕歌反应极快的将扶桑揽入怀中,借着略微一点儿的身高优势将人困住。
“怎么,舍不得爷了?”她压着声音调侃道。
扶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公子,您……”
李慕歌视线掠过中年男人,对反没有起疑,看了一眼两人便离开了。
“行了,多谢多谢。”李慕歌闪身离开,像个负心汉一样溜之大吉。
扶桑痴痴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十分不舍。
李慕歌走得相当干脆,根本不知道那一面之缘的丫头已经开始为她牵肠挂肚。
而在另一个雅间之中的长泽,一把挡开了左边儿窑姐儿递到嘴边儿的酒,又掀开了右边儿窑姐儿伸过来的手,最终受不了了,怒气冲冲的跑出了雅间。
正好迎面撞上
了李慕歌。
“你这是怎么了?”李慕歌冲着他挤眉弄眼,眼见着长泽衣衫不整,哦了一声,拉长了调调。
长泽一阵头皮发麻,咬牙道:“老师,咱们赶紧走。”
后面那两个女人简直比虎狼还要可怕。
长泽跑得飞快,像是后面有什么吃人的妖魔鬼怪,一路飞奔回家,熟料迎面就是脸色漆黑的小五。
小五事情繁忙,不能时刻守在李慕歌身边,可平日里,还是住在这里的。
如今乍一看长泽满身的脂粉味儿,再看看李慕歌男装的打扮,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两人去了哪里。
小五阴森森的咬牙道:“长泽,你竟敢带姑娘去那等污秽之地!”
长泽心头一颤,欲哭无泪的道:“冤枉啊,不是我要带老师去的,明明是老师要带我去的,你看看,那些女人比豺狼还可怕,差点儿没把我的衣服给撕碎了。”
他一边说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好不可怜的样子。
李慕歌咳嗽了两声,无奈道:“我们这是去查案子的。”
傻徒弟。
她眯着眼往屋中走:“阿泽,我要画幅画,别闹。”
“哦。”长泽闷闷的应了一声,自己跑去厨房烧水了。
这一身脂粉味不洗掉,他是绝对睡不着的。
画人物肖像,自然不可能是水墨,而是碳素素描,李慕歌从柴火之中捡了几支好用的,在宣纸上描绘着今日那人的模样。
刚才那一瞬间,她清楚的人看到了那人的脸。
国字脸,偏大,鹰鼻,薄唇,朴实的样貌之中带了一点儿的奸诈狡猾,双眼小,充满了算计,发量多,额头大,最主要的是,那人的右脸上有两道伤疤,一面似乎是烧伤,而另一道,似乎是刀伤。
李慕歌现在脑海之中描绘了一番,下笔便十分流畅,迅速的就将那人描绘了出来,然而等到第二日的时候,她悄悄的去了一趟齐王府。
“李姑娘。”齐王妃屏退了所有的人,心急如焚的询问:“李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画中的这个人,王妃可认识?”李慕歌将自己的素描递给她看。
齐王妃看见画中人,面色唰的一下就失去了血色,她颤声道:“李姑娘,你这是,在哪里看到的?”
“昨日我跟踪了令弟,和他见面的,便是这人。”李慕歌意简言赅的道。
看齐王妃这样子,应该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