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失踪这事儿,整个朝堂都传开了。
大理寺,顺天府都派出了人,只为寻找小世子,整个京城之中的告示都张贴了不下五十章。
据说那日齐王妃跑到皇帝的面前哭诉,老皇帝愤怒的将大理寺的少卿穆长鸳训斥了一顿。
可怜穆长鸳,当时在御书房里一头雾水,回去一听,才知道自己是被学生给坑了。
他阴恻恻的在卷宗室的门口堵住了李慕歌:“齐王妃这件事,你就不同我解释解释?”
李慕歌心虚的摸着鼻子,谄媚的笑道:“老师,咱们大理寺不接这种案子是历来的传统啊。”
这就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大抵就是大理寺的人瞧不起顺天府,觉得这种小案子只会降低格调,一般都让顺天府去做。
而顺天府又没有专门的仵作行,杀人的案子破不了,这方面没有业绩,只能接手其他的案子,可这样一来,就坐实了顺天府不如大理寺的传言。
这单方面的梁子就结下了。
昨日陆弼看穆长鸳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便好是一番冷嘲热讽,穆长鸳找到症结所在,简直想将这学生给吊打一顿。
然而对方有魏临渊护着。
穆长鸳打消了这个念头,冷笑道:“传统就是用来打破的,既然如此,这个案子就由你着手调查了。”
“我?”李慕歌慌忙摆手,“不成,这案子我不成啊。”
穆长鸳:“为何不成?”
李慕歌苦着一张脸,声音如细蚊一般:“我答应了齐王妃,要暗中调查这件事的,您就别把我摆在明面上了。”
好不容易做了一出戏,这要是正大光明的接手了,这出戏不就是耍给猴子看了。
穆长鸳何等聪明,当时就反应过来了,感情他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是这是徒儿笨,而是这熊徒儿亲自设计的?
当时这位大理寺少卿面上犹如一张调色盘,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李慕歌可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么丰富的表情,瑟瑟缩了缩脖子。
心虚!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穆长鸳睨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便给你休几日假吧。”
“多谢老师。”李慕歌笑眯眯的道。
休假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李慕歌怎么也没想到,明面上负责查案子的人,竟然是长泽。
“老师,您这一身男装是做什么?”长泽围着李慕歌打量了两圈儿,啧啧称奇。
这装扮,和京中那些白面粉黛的小白脸儿也差不多了,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个女的。
如今流行的风气,不崇尚武将的阳刚俊美,倒是喜欢那些fēng_liú人士的儒雅清秀,李慕歌的这一副打扮,正好迎合了时下最流行的装束。
“自然是……逛花楼!”李慕歌眯起了眼睛。
对于章书林的监视,他们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只是上一次的打草惊蛇之后,这个人就不再有太大的动作了,反而更像是迷恋上了青楼,整日流连其中,连带着追踪他的那两个暗卫的身上,都多了几分的脂粉味。
长泽没想到她一个女子还想逛花楼,表情一言难尽,“若是被王爷知道了,您是没什么,我可就不一定了。”
不管是谁带着谁去的,反正一定是他的错。
李慕歌扬眉,轻轻踹了他一脚:“别唠叨了,咱们是进去办案子的,你真当王爷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呢。”
花楼向来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上到达官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李慕歌混在其中也并不扎眼,只是偶尔一两个眼尖儿的窑姐儿,会故作娇羞往他的身边蹭。
“公子,您这是看上咱们这里哪位姑娘了,您给看看?”老鸨将两个窑姐儿往李慕歌身边一推,笑盈盈的道。
这会儿正是客人多的时候,有的人径直往二楼去了,李慕歌余光正好瞥到搂着个蓝衣女子的章书林,平静的移开,扔了一锭银子给老鸨,“二楼上个雅间,找个会唱曲儿的。”
“好嘞。”两个窑姐儿欢天喜地的簇拥在她的身边,完完全全的忽视了长泽。
有这么精致的小公子,谁还会想起那虎头虎脑的青年呢?
几人上了雅间儿,那唱曲儿的窑姐儿风情万种的撩开头发,一双美眸波光莹莹望着李慕歌。
“奴家参见公子……”声音婉转如出谷黄鹂。
李慕歌给长泽使了个眼色,下一刻就捂着肚子诶哟喊疼:“肚子疼,诶哟,你们这儿茅房在哪儿呢,不行了不行了,要疼死了。”
窑姐儿顿时慌了神,手中琵琶都摔了,“在,在那边儿,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慕歌摆手,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房间,留下长泽和两个窑姐儿面面相觑。
长泽登时欲哭无泪。
老师啊,他以前是纨绔了点儿,可从来没有来逛过花楼啊。
李慕歌蹿出雅间儿,就开始漫无目的的晃悠。
她方才看见,那章书林搂着女子,似乎进了左边儿的雅间儿。
她掩住面容,路过雅间的时候,就支着耳朵听,里面有笑着的,哭着的,还有些十分安静的。
她看了看,锁定了几间房子,便绕到了后面,挂在了二楼的窗沿上。
“叔叔……”
左边儿。
李慕歌瞬间从这个声音锁定了做边第三个窗户,双目灼灼的看了过去。
一个人影走到床边,正作势要推开窗户,若是对方稍微抬头,就能够看到挂在房檐上的李慕歌。
吱呀
窗户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