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是老板两口子做了亏心事,投炉自尽引发火灾的。
也有说是那小两口得罪了人,被扔进砖窑炉里,硬生生连骨头渣都给烧没了的。
总之那两口子没得蹊跷,事情也是越传越离谱,到最后连一些封建迷信的说法都出来了,说什么那两口子冤魂不散,天天晚上回砖窑厂烧砖喊冤,不少人都远远的看到那边有冥火纷飞。
“就这样,果叶砖窑厂闹妖的事情算是传开了,哪怕后来有县里生产处的同志专门来,想要重新修缮砖窑厂,招工重开,也因为招不来一个工人不了了之。那地方也偏僻,就在西边大洼边上,周围几里地都没有任何人家。我就做主,直接封了砖窑厂,贴上告示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事也就这么算了。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群众,隔三差五跑去那边拉砖自用,幸好也没出过什么事,也就随他们去吧。一些废砖,都好几年过去了,早该拉完了。”
说到最后,牛记成长声叹息。
想当初果叶砖窑厂的建立,也是他值得骄傲的一番政绩,没想到落得个这样的结局,唏嘘不已。
曹安堂听到这,略显尴尬地摸摸鼻尖。
只因为牛记成说的那些跑去拉砖的群众里面,就有他那老丈人付大成在里面,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偷社会主义砖头。
不敢想不敢想。
曹安堂使劲晃晃脑袋,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牛书记,这个果叶砖窑厂的老板,其实我也有点印象的,记得是挺年轻的两口子,比我还小个一两岁。当年我买砖修缮县里的养安堂,用的就是他们的砖。讲诚信、肯吃苦,两口子从劳动人民依靠双手辛勤劳动成为小商人,却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依旧踏踏实实从事劳动,从不剥削任何厂子工人。他们生活有奔头,没道理寻短见。都是熟练的劳动者,不可能自己操作失误害了自身性命。我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蓄意纵火害死了他们。”
“哦?安堂同志,你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吗?”
“没有证据,我就是猜测。之前我也是和您说了,当初程育良出尔反尔,惹恼了秦刘村的刘长河,那个刘长河损失不小,难保不……”
“不可能!”
曹安堂话没说完就被牛记成给打断了。
“牛书记,什么不可能?”
“我说,你说的那种情况不可能,你不就是想说刘长河因为利益纷争一怒之下迫害竞争对手吗。其实当初调查的时候,县派出所也查到了这方面线索,还专门去秦刘村去展开走访了。你猜结果是什么。”
“什么?”
“这果叶砖窑厂的老板两口子,原本就是秦刘村的人。你看看他们的名字。”
牛记成伸手打开那份卷宗,翻到一页。
“果叶砖窑厂负责人,刘果生、秦叶眉,这秦叶眉就是现如今秦家瓦当家手艺人秦长剑的女儿,而刘果生也正是你说的那个刘长河的儿子。你说刘长河能为了一次生意连儿子儿媳妇都给弄死吗?”
随着牛记成的话,曹安堂的目光落在卷宗那些记录信息上面。
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秦长剑的女儿和刘长河的儿子是两口子,这俩人是亲家?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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