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道成怔了片刻,突然有些烦忧,虽然秦王朝现今的状况确实很糟糕,但哪里会容不得几个受灾的百姓?
他们卞家在都城五代富贵,在都城之外似乎并没有太多震慑力,卞道成一脚将两名黄巾战士踢倒,他内心征战卧华山的理由竟然开始微微动摇了。
怎么可以?他可是卞家年轻一辈最优秀的子弟,他们卞家维护秋氏皇族超过百年,如今二十七岁便已然拜为骁虎将军,怎能产生这些想法。
卞道成冷漠地瞥了两名伏地挣扎的黄巾战士,道:“既然不能合作,就地处决吧!再找别人完成计划就是了。”
“是!”两名黑衣人领命,提刀欲杀,突然两支箭穿风而来,一支穿喉,一支透臂,分别阻住两名黑衣人的动作,顿时再次鸟惊山林。
“什么人!”
卞道成率先感知箭声,先前心境波动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有人来至,只见那人背着一张杨木弓,手中握着一支长戟,戟尖正插在另一个被箭射中肩膀的黑衣人的心脏,鲜血顺着戟刃流落。
“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贼人好胆!”
听见将军的暴喝,其他黑衣人立即持刀围攻,四方同时有四名黑衣刀客攻杀,相同的招式若是在同一方向攻击必将是漏洞百出,但互相配合之间却使得那种攻杀的威能提升了数倍不止。
“喝!”来人一戟横扫,直接以巨大蛮力击退四人,道:“看来箭术还是不行,连发两矢还是有一支没中咽喉,若是卞将军射箭,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吧!”
“住手!”卞道成喝令手下,自己持枪走至近来,枪尖指着来人道:“你应该知道,保护这两个山匪,杀我部下,会惹怒我。看你方才一戟威力不浅,想来也至少是六段人位的武者,你要说不出个行侠仗义的理由,我就将你做成人彘。”
持戟自然是姜鸣,但既然他现身,就不会惧怕谁的威胁,他护住两名黄巾战士,笑道:“这里是卧华山的地界,杀你们这些侵入者,只能算得上是剿恶,而不能说是行侠。”
卞道成见此人颇有胆色,便问道:“你是卧华山的人?不过我记得卧华山八位统领似乎没有你这张面貌的。”
姜鸣道:“你有资格知道吗?”
卞道成握紧了手中的枪,怒喝道:“呔,你这无知贼寇,竟敢如此挑衅本将,若不是猜你是卧华山的狗对我的计划还有些作用,本将早就将你的心脏戳出一个窟窿。”
“嘿嘿,是吗?”姜鸣将方辕戟杵立于地,绕着受伤的两名黄巾战士,目光桀骜地扫过这些黑衣人,最后带着一缕嘲讽停在卞道成身上,道:“卞道成是吧?都城第一世家卞家的内定的下任继承人,妄你官拜骁虎将军,自诩八段人位武学大师,竟然连自己的处境都看不透,还敢口出狂言戳我一个窟窿,这里可是卧华山腹地,你这匹夫难道不怕卧华山的人在你身上戳几万个窟窿?”
卞道成顿时恼羞成怒,提枪大喝:“贼人安敢辱我?”说话间便使出一招独龙出山,想要将这狂士一枪刺倒,但令得他惊讶的是,此人竟然真有定军功,霍然出戟的速度直让他感到心悸。
枪尖被戟档卡住,姜鸣面不红心不跳地道:“卞将军,你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不可战胜,要不要叫上你的部下们一起围攻?”
很拙劣的激将,但是对于身份高贵的卞家子弟卞道成来而言,这种方法却格外有效。
卞道成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且看我如何刺穿这人头颅!”
姜鸣阴险一笑,再次将对手的攻击挑开,身形正好逼近两名黄巾战士,他悄声道:“听着兄弟,一会儿听我指令跟着我的足迹逃走,千万不能停留。”见到两名黄巾战士眼中闪过的惊异与激动,这种重获新生的希望在他们心底萌生,姜鸣颇为欣慰地邪意一笑。
转眼间两人已然交手二十几回合,枪与戟的交锋十分有看点,但局中人却是明白这都是极为惊险的杀招,稍有不慎便会就此殒命。
“果然不愧为卞家最优秀的子弟!”姜鸣虽然心有夸赞,但却不承认会输给他。依他看来,卞道成的枪法虽然招式中带着一种十分绵密的攻杀之术,但却并比不上林寒出枪那种凌厉,若是只比枪术的技巧,怕是连当日在三元山争斗的不甚都要胜他几分。这应该是卞家子弟养尊处优,参加真正的血腥战斗要远远少于前两者的缘故。
“这便是卞家祖传的疾土枪法吗?似乎并没
有什么值得推崇的地方,方才我无意中展开‘占式’片刻,便已发现卞道成枪中的弱点。”姜鸣心中暗暗思索,他已然将夜泉所留的武学演练影像消化了大半,其中关于凡武技巧的精髓将随着时间渐渐灌入他的身体诸处,成为他突破地位境界最坚实的基础,如今面对大多数八段人位武学大师,他都具有着不小的胜算。
“再给我三十招,我就能击败他!”姜鸣很清楚,这种击败并不是斩杀,达到武学大师地步的武者,往往很清楚自己的极限在何处,他们可以败得容易,但同等级的武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