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交趾城中,庞路定计于墙内,大军厮杀于墙外,运筹帷幄之间,可令千军万马灰飞烟灭。
庞路一边观望着城外的动静,一边笑道:“这梁津确有治兵之才,若是部下再能多出一人归他调配,说不定这局势就会逆转过来了。不过我却是能从中看出,卧华山军营的兵力情况,那未现身的四统领罗湖、八统领楚泓应该已经前往北部山林了,还有击败过罗曜华的执戟者姜鸣也不在,不过他应该箭伤还没有恢复上不了战场,如此看来我军应该能稳赢一筹了。”
只见那罗曜华杀入梁津军阵之后,便犹如狼入羊群,遇见敌军抬刀便杀,他有八段人位的实力,只要梁津与林寒不出手,没有人能够阻拦他。当然还有着另外一种可能,便是重骑兵调转攻击方向,逼迫他退出军阵,但若是这样的话,重骑兵的阵型便会彻底打乱,外围的吕刑阳的众多甲兵与李正兴的贪狼骑便能一涌而上,实现对梁津这支兵马的里外合围。
但令得罗曜华疑惑不解的是,他带领的甲兵头尾全部已经深入到敌军腹地,但却仍没有个像样的将领出来阻挡,任凭他在此处滥杀这些甲兵与盾兵,难道没有其他疑点。当他继续往前冲杀,却发现了一道由盾兵组成的盾墙,而原先围在他外面的重骑兵已经全部撤至前线,他身处阵内无法观测到重骑兵的动静,当他反应过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难道梁津与林寒不管顾这些散开的甲兵了吗?”
罗曜华注意到重骑兵一直往前进攻的方向,正是交趾城的高墙,而李正兴与吕刑阳的骑兵与甲兵竟全部被围困当中,重骑兵横推之时,梁津在最前方指挥方向,所到之处无坚不破,李正兴的贪狼骑虽猛,但面对这支军队竟然全无办法,只见那骑兵的长戟下又再次将一名七段人位的武者斩杀马下,令人吃惊的是,这次的手笔梁津没有帮任何忙,全部都是重骑兵联手创的军功。
庞路站在高墙上,眼睁睁地看着梁津与数千人的重骑兵向自己杀来,无数甲兵被劈倒在地,交趾城的高墙能将敌人挡在外面,此时却已然成为了自己将士的坟冢,若不是手下兵士打开城门早,说不定吕刑阳与李正兴也要受不小的伤势。
庞路双眼通红,喝斥道:“这梁津倒也心狠手辣,为了不被我军前后夹攻,便将重骑兵全部排成一列,向着李正兴的兵马冲击,罗曜华虽然一直吊在队伍尾部击杀梁津的游散人马,但在实际上却没有伤到他们的主力队伍,正是梁津如此干脆的手段,才使得自己不仅脱离了困局,而且反守为攻,在李正兴那么逃回城的那一刻,接下来便是罗曜华兵马的灭亡之期。”
“传我军令,没时间让李正兴与吕刑阳休息了,让他们重新整备兵马,从另一个城门出去,绕到解救罗曜华!”
当梁津率领着重骑兵将李正兴一众杀了五六之后,重骑兵便迅速转头向着身后杀去,罗曜华一路冲杀,都没能阻挡住梁津前进的脚步,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逆袭,罗曜华微微思忖,便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梁津的目标,急忙命令手下撤走。但由于先前处于追杀状态,罗曜华的兵马分散各处,短时间内并没有办法集结起来,眼见着那支重骑兵迎面冲来,罗曜华顾不得其他,迅速向身后逃窜。
顿时惨叫声布满整个战场,秦兵的鲜血汇成河流,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已经损失了大半,但见那梁津提着捣马柝长槊冲杀而来,口中大喊着:“罗曜华下马受降,你杀我甲兵上千,我要用你的首级祭奠我的将士们。”梁津手下听见这话,顿时激愤冲奔,再次无畏地发起搏杀。
罗曜华欲哭无泪,暗道:“我追在你后面一共杀你千人,重骑兵一出来便已经折损了我一大半人马,你需要用我的将士祭奠,那我死去的士卒如何?”但他却没有办法说出这番话了,因为梁津一直在身后追赶,面对那铜墙铁壁般的骑兵,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惧。
好在重骑兵虽然杀伤力惊人,但是却行动迟缓,当他驾驭战马奔驰之时,一众骑兵竟是很快地走出了重骑兵的追杀范围,只可惜那大多数的步兵尽是没有的踪影,身边只残留了数百人。
“还好躲过了一劫!梁津的重骑兵真能算得上是卧华山的壁垒,我们若是没有依仗,完全不能够在空旷的地域与之交手。这下子计划又落空了,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前往小雍城中寻找庇护为好。”
正当罗曜华稍作调整之时,却见那前方一阵黄尘升腾,林寒带着一股轻骑兵远远赶来,原来先前并没有看到林寒,原因只是他在重骑兵调整进攻之时便已经走出军阵,从侧边走出寻找机会展开合围。
罗曜华急忙命令手下冲杀,但他们这支兵马经历过一阵厮杀,还为了躲避重骑兵的追杀已经精疲力尽,哪里能
比得上林寒兵马以逸待劳,两军刚一对碰,罗曜华的军队便已经溃不成军。罗曜华拼死冲杀,林寒与之纠缠在一起,好在李正兴与吕刑阳及时赶到,才将林寒击退,救下了罗曜华。
随后梁津与其重骑兵赶到,与林寒会军,一方上万军队并没有回到军营,而是原地驻扎了在了交趾平原的中心,在整片视野上能完全监视到交趾城的动静。
卧华山与秦王朝的总决战,庞路与梁津的战斗,在这一日落下帷幕,两方各有损伤,各有输赢,算是棋逢对手。这日夜晚便在这般对峙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