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问道:“明日我们还是继续再这样与他们正面交战吗?”
梁津看着地图,双目深锁,低声道:“是啊,只有这样,才能牵制庞路的兵力。按照罗湖他们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抵达云隼山了,按照慕涯先生的计划,这夜便是金林他们烧山之日。”
林寒道:“慕涯先生应该计算的没有问题,他先前带领我们打的几次战斗,都充分体现了他的稳重与自信,想来这次的那个计划也一定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们这边,有一些问题。”
梁津面色平淡,道:“你应该担忧的是兵力与伤员问题吧?”
林寒道:“那会儿我下去统计了一下,虽然这两日我们杀敌也多,但自己的损失也是十分巨大,原本我们军营中有两万三千多人,因为慕涯先生主张以精兵克敌,所以罗湖与长子一人只带走了一千多人,而且都是本营人马。我们分营的时候,将营中大多数人马带走了,经过两日交战,营中已经只剩下不足一万人,仅仅是这两日的死伤,便已经高达六千多人。”
梁津愣了愣,道:“与庞路那种人物比拼,这种损伤倒算是正常,虽然我与他斗了个旗鼓不分,但是手下将士应该是我们比他们强一些虽然我们死伤这么多人,但我想庞路军营中的死伤人数应该早就超过了万人。前些日子我们出兵谨慎,主张保存实力,但现在却是不再需要了,为了救蒙子,我们必须需将庞路的兵马全部困在交趾城中,我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营救,但是却不能只靠罗湖与长子两人苦苦战斗。”
林寒眉头紧皱,顿了顿,道:“这些我都清楚,但是手下损伤实在严重,你明日是否有什么办法抑制这种损伤,我们的决战还远远没有到来,这时候损失太多兵马并不是上上之计。我觉得,若是能想办法较少正面交锋,仅仅是将他们困在交趾城,这样的结局对我们是最好的。”
梁津道:“那就要下工夫好好想一想了,今夜你也要守好营帐,防备庞路派人袭营。”
就在梁津与庞路在交趾大战之时,罗湖与楚泓已经连夜穿越了数百里路程,在靠近云隼山的一片地域汇合。
楚泓道:“前方便是云隼山了,慕涯先生绘制的地图极为精确,我方才在天黑之前爬到树上远眺,发现这里的道路与布景几乎与地图上的景物没有什么差别,看来慕涯先生并不像是在营中说的一样之路过这里一两次,极有可能他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罗湖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将四周景物细细探查了一番,打趣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竟然可以从这么细微的地方便察觉到这么多信息,令我刮目相看,可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找到另一半之后可以提升智商?”
楚泓耸了耸肩,笑道:“你就嫉妒吧,就你事情多的很,虽然这些细节的确不是我发现的,但我也是直接实践者好不好?”
“果然是……”罗湖低头叹息,又道:“那环子鱼小姐呢?怎么没有跟你在一块?”
楚泓道:“连续两天一夜急行军,我们这些常年经战的军人都有些受不了,别说她一名女子了,这会儿她正在那边休息,不过好在她还是有些八段人位巅峰的实力,恢复能力也是极为不错的。”
罗湖调侃道:“这话你可别在环小姐面前说,人家一介女流可是八段巅峰,你还确实打不过。”
楚泓笑着没有说话。
这片山林之中已经深入北部,两人所带的兵马却是不能再往前面进发,愈发接近朱盖与金林的大军,若是稍有不慎,他们便会被大军发觉,两千多人对战三万多人,他们呢顷刻间便可能被全面碾压,到时候别说解救蒙阆,连他们也会成为为瓮中之鳖。
罗湖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带着十几名下手就可以了,人多了反而添乱,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急速冲杀进去,前往云隼山中,将慕涯先生所说的那道木门,将之破坏之后,沿特殊的
道路前往云隼山中救下蒙子以及下属,并迅速撤离。到时候大火蔓延,只要慕涯先生不欺我们,我们定然能安然冲出,并且留下这支兵马在外接应,我们应该能离开。”
楚泓笑道:“确实是这样,但是不难知道,这个计划其实异常凶险,只要我们稍稍踏错一步,我们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对于道路的选择,还有冲入与冲出的时机,还有蒙子的状况,都是不可估算的风险,说不定我们一不小心就留在山上了。”
这等本来算得上是悲壮的话语,但在楚泓口中却没有那种激昂愤慨的情绪变化,罗湖也是很有感慨,话到嘴边,却只是拍了拍楚泓的肩膀,道:“放心吧,老津和寒子会替我们报仇的!”
楚泓还是继续笑着,他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在半个时辰之前,在这片暂时被他们的军队控制的山林之中,他将环子鱼叫到了一旁,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却被环子鱼劈头盖脸地一顿嘲骂。
环子鱼为了行为方便,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袍,映着他愤怒的脸颊十分阴翳,他望着楚泓道:“别给我说这些,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想要让你放弃救那蒙阆是不大可能的,但是别想撇开我,要是没有了我保护辅助,你那七空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