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天后,北边的仓绫山脉,申夷忧会出现。
姜鸣在脑海中记着这句话,心思遁入魔障,沉默之中万事皆空,在坐下马匹踏入平原之后,姜鸣突地坠落下马,跌入黄土之中,失去知觉。
卧华山军营之中,梁津、罗湖、林寒、楚泓、环子鱼、吗慕涯、蝶与一众副将几乎都在营帐内外等候,而周医师在榻前为姜鸣把脉诊断,约莫半刻钟时间过去,周医师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虑什么,但众人都不敢轻易出声询问。
不一会儿,周医师缓缓走出来,先向几位统领作揖行了礼,缓缓道:“姜鸣将军所中的毒并不一般,我平生治毒无数,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毒性,竟能跟随人的情绪变化而决定渗透速度。姜鸣姜鸣郁结于心,这毒便跟着从右臂往周身经脉流动,若是毒注入心脏,恐怕是大罗神仙也难医救。”
楚泓急忙问道:“周医师你的意思是不能救?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莫非是需要的药材很稀有?若是这般,我们可以向千枫客栈的常安求助,第七幕的势力极广,只要有着钱财在手,他定能帮助我们找到需要的东西。”
周医师道:“不是药材的缘故,而是我不认得这种毒,根本不知道从何处治疗,依我看这种毒的价值恐怕都能比得上四品药材。药理即毒理,能拿得出这般毒药刺杀姜鸣将军,恐怕也不会让我这么容易治好。我只能开一些方子延缓姜鸣将军箭毒的扩散,至于治疗的办法我不知道何时能研究出来。”
众人听见这话,顿时心沉冰海,连医术高明的周医师都说出这种话,不知还有谁有更高深的治毒之能?正如周医师所言,姜鸣中箭之事似乎并不简单,但眼下之急却在于他何时能醒过来,姜鸣因为申夷忧郁结于心,加速了箭毒的扩散,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林寒思忖片刻,道:“周医师,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想向你求证,我们私下里谈谈。”周医师眼球转了转,道:“六统领,那我们去我的药房营帐中细谈如何?”林寒便与出了营帐,也没有多说什么。
罗湖眼瞳缩了缩,脸上的担忧却是一直挂着,道:“老津,我们军营中的事还没有完结,姜鸣又出了这种事,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楚泓眼中蓦然浮现一抹忧愁,追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梁津沉声道:“是关于那些人的事,他们既然把手伸到了军营之中,那我们便要敲山震虎,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不然还以为我们几个都是病猫了。此事也不能拖,姜鸣的事情也是急事,但大明窟的那些人手段颇为硬气,我们若是人手不足,难以将其连根拔出,所以姜鸣的事就先交给寒子一个人处理,其他人都听候我的命令行事,这次要将这些暗谍与伏士一举歼灭!”
伏士比一般的暗谍与卧底要更为高级,这种身份的差异不仅仅起决于自身实力的高低,还在于参与敌军事务的重要程度。伏士的任务一般在于攀上高位,借助更高等级的决策事项,并且影响敌军中的人员调备与兵械管控,更为令人恐惧的是,伏士也是死士,只要遇到合适的时间,他们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放弃自己的生命,只为完成自己的任务,可以说这种伏士的培养比死士更为艰难。
罗湖道:“现在所有副将都被我们派遣出去了,你姑且可以给我们说一下怀疑对象,若是存在伏士,那他的实力定然是在七段人位以上,只有这样才能对刺杀我们有足够的威胁。另外按照军师教给我们的暗谍理论,侵入我们军营的卧底也必定实力不差,如此看来,营中至少有两枚打进来的高手。”
梁津微眯了眯眼,轻叹了一口气,道:“正是如此,我们此次所面临的的问题很大,若不是上次帮你手下副将冯庆管理那些南部蛮郡来到恶降匪,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发现大明窟的踪迹。那个闹事的大汉毛同并不是线索的关键,寒子早先注意到的另一个人让我很感兴趣,现在因为我的军令分到我部乔任营中,名字唤作索郢的削瘦男子,按照我的估计,他的实力也是不弱,而前时那些降匪闹事应该也就是他唆使的。”
罗湖眉头一挑,道:“索郢?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了吗?那他有如此实力,是否便是卧底的指挥者?”
梁津道:“尚不清楚,但是我们得做好其他准备,若是还有其他的高手,以免被真的达到了目的,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楚泓道:“那你现在可以说怀疑的伏士是谁了吧?老津,你应该怀疑的是我们营下的副将吧,现在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可以让我们早些防备。”
梁津沉吟道:“好吧,其实我的怀疑很朦胧,寒子也与我商谈过这个问题,我们将目标定在了两个人身上,一个是岳之延,一个是骆风至。岳之延
因为跟着罗湖时日尚短,其实是极为符合伏士这个身份的,而且据罗湖之前的观察来看,此人明显没有真正融入卧华山,甚至始终对我们抱着警惕与厌恨,他的行踪我们也没有完全掌握,不清楚他在暗中做什么。至于骆风至,因为寒子一直对第六营管理松散,他经常没有军令便出营去,不知去了何处,而且不许侍卫跟着,行踪极为可疑,其他副将倒是举止正常。”
罗湖低下头思忖片刻,缓缓道:“看来的确如你所说,这两人疑点甚大,而且也不能排除两人都是伏士的可能,只要能确定他们的身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