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最虽是敌将,但他这一身铮铮铁骨却是让姜鸣与林寒不得不敬佩与动容,千百甲兵围而难攻,对于赵最的险境起不到帮助,如今楚泓与环子鱼腾出手来,只要对赵最展开围攻,这甲兵之围全部形同虚设,赵最之势危矣。
林寒愣了愣,停住了再次攻杀赵最的银白刹螭枪,道:“赵最,你带着你的人离开吧!我们如今各为其主,今日之败势不在你无谋,不在你无勇,而在于营将懦弱。杀你无用,若是你识趣,便速速撤去兵马送我们出城,待来日战场上再决高低。”
姜鸣也收回方辕戟,任何甲兵将他们两人围住,没有再做攻势,但他清楚若是自己想要出手,这些甲兵跟不上自己的速度。
赵最听完林寒的话,没有因此松懈,他反而仰头大笑,道:“世传卧华山六统领林寒,为人正直颇有风骨,行事从义杀伐有道,纵世俗工巧却执理不行失道之事,即便是对待自己的敌人仍然恪守自己的道,被人称之为‘白面君子’,可谓是名声在外。前时听闻你帮助交趾柳其敦出城逃走,本来颇为质疑,今日一看却是深信无疑。”
“只是,我既然身为秦王朝皇帝陛下亲封剿匪大军总督庞路部下,只可拼死为战,哪能贪生而逃?我自己只是微末将领,但我出军所代表的事庞路总督大人的颜面,是理可逃,我不能逃。你纵是白面君子,但却只是山匪而已,今日本将奉令剿杀,若无寸功,怎敢返营?”
“庞路总督待我不薄,总督将小雍城的防守交托于我,我既不能驱除山匪创立功勋,又怎能无功而逃败坏总督的名声?今日,我赵最于此,战卧华山四名贼匪,即便身死,也可笑傲于沙场。若能将你们四人困死在城中,等到援军来到,铲除你们这些祸乱国家的害虫,我也将有追谥之功。”
林寒见赵最此般模样,劝降不可为,劝退不可为,便只剩下死战决生死,但是这般结局,非他所愿,只是赵最执意,他也不能勉强。
“姜鸣,以往援兵来到,你我联手动用最强杀招除掉他吧,给予他作为将领应有的尊严!”林寒出声道,话语中含着惋惜。
姜鸣点了点头。
只见赵最猛地掷出长刀以作佯攻,然后又迅速抢过一旁甲兵的长枪,身如毒龙钻地向着姜鸣刺去,姜鸣反应也是极为敏捷,以方辕戟支地,在赵最刺来的一瞬间横扫一击。赵最以枪杆卡住姜鸣的戟刃,想要以霸力推开,却发现这枪杆并不是钢铁所制,被姜鸣轻而易举地折断,没有了武器的赵最四下躲避,林寒也出枪连刺四五招,直刺得赵最失去了平衡,滚倒在地。
赵最抓起一把黄土,向着空中杀去,借此挡住两人的视线数秒,然后又抢过甲兵的短戟握在手中,执守先发制人之道,就要再次劈向姜鸣之时,一支羽箭咻然飞来,不偏不倚地刺伤了赵最的右肘,短戟也随之落地。却见那千甲之中,楚泓与环子鱼已然找到了马匹坐着,环子鱼围在身边以长剑斩杀来犯者,楚泓则粘箭上弦,正瞄准着赵最。
赵最大喊一声:“弓箭手现身,不顾任何代价,将那一男一女射杀!”
随着赵最话音落下,从城墙上、高台前出现数十名手持弓箭的甲兵,他们潜藏在参与围攻的甲兵之中适时而动,足以见到赵最的心思之缜密。箭如雨非,此时的数十名弓箭手虽然瞄准着楚泓与环子鱼,但其实是在进行无差别射箭,围攻楚泓与环子鱼的上百名甲兵顿时骚乱起来,他们分明看到那些箭矢射入了自己人的胸膛,杀敌箭亦是杀自己人的箭。
“咻咻咻!”
楚泓与环子鱼连忙挥动武器抵挡,在他们这种武学修为,只要是反应稍微灵敏一些,便可以感知箭矢的方向并作出迅速应对,箭矢虽多,但却伤不得两人,反而射杀了许多甲兵。
楚泓道:“我在寻找这些弓箭手的指挥者,只要将那指挥者射杀,他们就会失去进攻的章法,即便弓箭手再多我们也不用担心。”
姜鸣与林寒再次向着赵最发起猛攻,因为只有制服赵最,他们才能掌握住局面,那些弓箭手才能停下手,这样的攻杀之中,无数甲兵成了城门之鱼,被姜鸣与林寒意外刺杀,但赵最却仍然顽强地与两人又战了十数个回答,虽然他身上已经留下了姜鸣与林寒的枪戟伤势,但却好像完全没有收手逃走的意思。
赵最又喊道:“弓箭手,射杀我面前的两人,不必管顾我,只要射中,便能得到丰厚赏银!”
那弓箭手再次改变了射箭目标,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那弓箭手中有一名拿着小旗的甲兵现了身,向着姜鸣与林寒二人挥旗,示意放箭射杀。
姜鸣怒喝道:“我倒要看你的弓箭手射箭快,还是我的方辕戟快!”
这一刹那,姜鸣翻身一戟向着赵最砸去,赵最抢来一柄
短刀来挡,但竟被姜鸣一戟劈开刀刃,好在赵最反应及时,不然定会被姜鸣劈成两半。
也在这一刹那,箭雨再次飞来,林寒虽然有心为姜鸣格挡飞来的箭矢,但那弓箭手中的执旗者显然也是一名箭术卓越的武者,趁着林寒前后不能兼顾的时候,射出了一支铁箭,那支箭遥遥飞来,瞬间穿透姜鸣的臂膀,姜鸣失力,方辕戟也因此脱手。
楚泓看见这一幕,冷笑道:“敢在我面前放冷箭,以为我真的看不见你吗?”他取箭上弦,连瞄准的步骤都没有经过,羽箭便穿过兵群,瞬间穿透了那位执旗者的弓箭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