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枢,其实当初我并不想让你离开天穹的!”话语,似叹非叹,轻淡地似乎是从天边传来一般。
至少,天穹不像上京这个圈子水这么深。
在上京,就没有几个人是简单的。
而连王府,本来就一直被众人盯着,这些年连小枢不在上京倒是沉寂了下去,如今连枢在尚未归京的时候陛下就为她和安洛离赐婚,在明面上,这确实是莫大的恩宠,可是,这种恩宠,未必不让他人眼热。
也是这恩宠,让连枢初回上京便一时风头无两,连王府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陛下忌惮连王府,尤其是当年连王爷留下的势力。
如今皇子们都已经长大,陛下自然是想要将所有下方的权利都抓在手中,所有以后对自己选定的继承人有威胁的除去。
首当其冲的,其实不是姜家,而是连王府。
姜家虽然势力不小,但是,早已经退出了政治的圈子,在朝为官的,几乎没有姜家人,但是连王府不一样,如今的连王府虽然只有连王妃和连枢两个人,但是,凭借着陛下的偏宠,依旧是如日中天,而身后又有令陛下深为忌惮的连家军和风云骑,他觉得,相较于姜家,陛下更想铲除的,应该是连王府。
毕竟在皇位竞争之中,兵权的重要性,是无法预料的。
陛下根本就不可能任由那么两支不可掌控的兵力流在外面。
至于现在为什么陛下没有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对付连王府,一则是因为连枢,还有大概就是顾忌连王妃了!!
低头看着熟睡中的连枢,玉子祁的嗓音依旧有些低,“可是我知道我拦不住你!”
“叩叩叩!”外面,窗户处传来了三声极有规律的声音。
闻言,玉子祁微微沉了一下眉眼,替连枢将被角掖好,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睡吧!”
然后抬眸看向了窗户,淡声道:“进来。”
窗户被打开,一道青色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窗外是瓢泼大雨,但是,来人虽未撑着雨伞,身上却没有半点水迹。
来人,正是栖迟。
玉子祁看着他,目光不凉不淡,没有任何情绪,“有事?”
栖迟虽然为自己所用,不过那是因为自己当年救了他一命,他答应为自己做事三年,不过栖迟性子高傲,与夜辰夜衾等人几乎是没有交集,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是以一般若是没有事情,栖迟是不会来找自己,更何况还是这三更半夜冒雨前来找他。
栖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越过被玉子祁放下的纱幔看向了床上。
“她已经睡着了,无妨!”玉子祁坐在床外侧,纱幔之外,缓缓开口。
栖迟微微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花家那位已经离开天水族了!”
闻言,玉子祁微蹙了一下眉梢,漂亮如泉的凤眸之中眸色有些沉冷,“花初烬?”
“嗯。”栖迟万年不变的冷漠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花初烬是花家少主,然而,却是性别不详,年龄不详,母亲不详,反正在他小时候就被花家家主带回了家中,整整十年,别说是踏出天水族,就是花家都没有离开过。
天水族中,九洲十三岛,除了花家那几位,没有一个人见过花家那位。
“可能查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天水族,去了何处?”
栖迟摇头,“大概在半月前便离开了天水族,至于去了何处,尚不知晓。”顿了一下,又语调冷漠地继续道:“不过今天上京城中出现了天水族的人,我派人查探过,那些人是对着七皇子南宫喻下手。”
闻言,玉子祁意味深长地挑了一下眉梢,“南宫喻竟然回京了?!”随即一声轻轻的冷笑,“我还以为他在边境多年对皇位没有想法,看来,倒是我猜错了!”
尚在上京的极为皇子,除了他那个表兄南宫楚,其他的人都在明里暗里地较劲,若是南宫喻这个时候回京,那这上京可就更热闹了!
听到玉子祁的冷然嘲讽声,栖迟眸光瞬间怪异了那么两分,目光越过玉子祁落在了床幔之上,缓缓开口,“当时若非是你身边的那人,南宫喻未必能逃得开对方的追杀!”
随即,难得地勾了一下嘴角,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些人颇为忌惮她!”
闻言,玉子祁微抿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你派人去查一下天水莲族。”
听到这句话,栖迟神色瞬间认真慎重了下来,目光微凝地看着玉子祁,“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连枢还和天水族有关系?”不过下一瞬又迅速否认,“不可能,天水族的孩子不会流落在外,连枢生于上京,长于上京,怎么可能和天水莲族有关系?”
玉子祁眸色深沉地看了栖迟一眼,“你别忘了,我也不是生于天水族长于天水族。”
栖迟脸色瞬间一僵,抿着唇不说话。
“当年连王爷的身份,似乎太简单了!”半晌之后,玉子祁又意味不明地掷出了一句话。
“可是你不是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栖迟不解地看着玉子祁,似乎是不太明白他为何要多此一举。
玉子祁嗓音偏低地笑了笑,“对于连王爷那样一个人,没有任何可疑近乎于完美的身份本来就是一个疑点,你再去查,实在不行,就从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