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袭绯红到灿若流火的衣衫,锦衣玉带,如瀑的墨发垂在身后,仅用一根有着两个小水晶铃铛的红色发带轻束,发带之上的两个小铃铛在发结处缠绕了几圈便也顺着墨发自然垂下。
那人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雨景,站在连枢的地方,便只能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颀长背影。
连枢在原地站立了片刻,漂亮狭长的丹凤眼中,有那么一分说不出来的复杂,眸光微沉。
随即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那种淡淡然的清和,“阿绯。”
闻言,窗边那道绝艳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白皙精致的面容之上,隐约有着两分孱弱的苍白,一双清灼冽然的凤目,在听见这句依旧熟稔的声音之时,眸眼之中浮现了一抹好看的笑意,便是那淡绯色的薄唇,都轻轻地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
“连小枢。”看着连枢也声音轻柔地唤了一声。
随即,当目光移到了连枢仍旧滴着水的发梢之时,眉尖微微蹙起,那种有着蚀骨灼魅的嗓音之中,依旧带出了一分轻斥,“怎么总是不记得擦头发!”
“习惯了!”连枢对着寻绯墨笑了笑,然后也皱着眉看向寻绯墨,“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寻绯墨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最近比较多,太累了。”
闻言,连枢也不疑有他,少有的苦口婆心,“就算这些事情重要,可是你的身体更重要。”
寻绯墨对着连枢挑了一下眉梢,眸光微凉中还翻了一个白眼,话语不留任何情面,“这句话你知道对我说怎么就不知道也好好地照顾你自己的身体!”
连枢撇撇嘴,正想再说些什么,寻绯墨已经起身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不远处的屏风处,从上面取出了一条干净的软巾,然后走到了连枢的身边。
当看见寻绯墨手中拿着软巾的时候,连枢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伸手去接过他手中的软巾,“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寻绯墨没有将软巾交给连枢,也没有再往前走,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微垂了一下眸子,清越到如冰似火的凤目,眼尾上挑了两分,有些轻沉,有些妖治,还有那么两分不易见的灼然冷冽,嗓音都淡了些,“现在你要和我这么生分么?”
连枢身子微僵了一下,看着寻绯墨瞬间摇了摇头,忙道:“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你了,而且你是北越堂堂摄政王,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以前在天穹的时候我做得还少么?”寻绯墨不以为意地反问了一句,眼眸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戏谑般的调侃。
连枢那张惊魅绝伦的无暇面容微滞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她不喜欢擦头发,每次沐浴洗漱之后都是任它自由风干,阿绯知道之后每次都会帮她擦干头发,确实……做得挺多的。
“而且我也不嫌麻烦!”这一句啊,寻绯墨的声音说地很轻很低,就是那种差不多是无声地说了一句,饶是站在他面前的连枢都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连枢看着寻绯墨,问。
寻绯墨直接将手中淡白色的软巾覆在了连枢的头上,顺带着多余的地方也遮住了她的脸,然后伸手最开始并没有落在她的头上,而是隔着软巾落在连枢的脸上,使个劲儿揉搓了几下。
待到寻绯墨将手移到了头发上开始轻轻地搓着墨发的时候,连枢被蹂躏的脸才得以解脱。
贯来白皙地如清雪一般的面容此刻被揉地有些微红,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情绪分明地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寻绯墨莞尔地一弯唇角,漂亮的眸子浮现了一抹流光溢彩的清芒,不过并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神色认真地为她擦拭头发。
寻绯墨擦拭地非常细致,生怕弄疼了连枢,又怕没有将头发擦干,是以,这个动作进展地非常慢。
当然,其中也不泛寻绯墨的私心。
他喜欢这种细水长流岁月静好的感觉。
就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和连小枢一般,除了彼此,再没有其他人。
连枢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光滑如玉的下颚,有些昏昏欲睡地打着瞌睡。
“连小枢,你头发长太长了,我帮你剪短一点吧!”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连枢身后的寻绯墨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闻言,本来是昏昏欲睡的连枢瞬间清醒了一大半,侧眸看了一下一身绯衣的矜贵少年,摇了摇头,“不用。”
拒绝地非常彻底。
阿绯口中的剪短一点,绝对不是一点点。
以前她少不经事,听到阿绯这样说,便也任由他去了,事后她发现,她的头发被他剪短了一半。
那一次她整整三天没有理阿绯。
听着连枢拒绝地这么彻底迅速,寻绯墨瞬间也就知道了连枢在想些什么,轻“呵”了一声,修长白皙的手在连枢的发间随意地穿梭着,嗓音清娆之中又有着灼然,“那一次剪了你一半的头发也没能让你记住沐浴之后要记得将头发擦干。”白皙精致的面容之上,微微一笑间有着几分无可奈何,更多的却是宠溺之色。
连小枢从来都不喜欢擦头发,每次都会因为不擦干头发而受凉发烧,有一次为了让她长长记性,他直接帮她剪短了一半,然后连小枢三天都没有理他。
连枢撇撇嘴,没有说话。
随即,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叹,寻绯墨语重心长地好声好气道:“连小枢,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知道,你哪怕只是简单的着凉,都与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