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人啊,叫陈源,”路迁笑呵呵地道,“他经常来附近吹嘘,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没想到他今居然见过庄主,真是玩笑开大喽。”
陈源,苏暮槿记下这个名字了。
“围绕迷宫,被分成了十六个庄园,每个都是客人住的,再外头就是茶镇,像我们这样的茶镇村民,一般是不允许进入的,但是女侠住的那个碧雀庄却有所不同。也不清楚是谁开了先例,让村里的孩进去玩。没多久,妇女也进去,然后就到了现在,甚至有些叫花子会进去乞讨,可以是整个庄园中,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那您知道庄主为何要把我安置此处吗?”
“庄主的命令,我可不敢随意揣测。”路迁连连摇头。
“您姓路,和茶庄的人没亲缘关系吗?”
“没,这儿自古以来就是路家所在,你去大街上随便问几个,十有八九都姓路,但族谱上都没啥关系,要追溯到七八代以上,恐怕才能找到一点联系——不过不是现在问,现在各地的乡绅豪门都来参加接春宴,可不能乱话了。”
“你们到这个时候也很辛苦啊。”
“可不是,”路迁道,“茶庄为什么造个那么大的围墙,外头还有松树林,把我们围在里面——”他压低声音道,“祖祖辈辈都是他们的家仆。”
这话听得有些伤感,但路迁似乎没有这种自觉,他毒剂
“不管怎么,现在冬刚过,食物很紧张,我们干得最多的,就是拉货跑腿的杂事。”路迁道,“再过两就是接春宴,现在大部分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这些仆从也总算能消停了。”
“接春宴是做什么的?”
“就是一堆大人物,在龙吟宫——就在那边。”他手指西面。“欢聚一堂,吃吃喝喝,然后看美女们跳个舞,再找几个武人打一架,就差不多了。每年都这样,我年轻的时候偷偷溜到附近看过,已经很久没去了,不过镇上的年轻人又接替了我,每年都会去看。”
苏暮槿大概明白这个接春宴是要干什么了。是吃饭,无非是豪门之间互通友谊。估计有些身份低微之人会趁此机会攀上权贵,人之常情了。
“我来的路上好像没看到龙吟宫。”
路迁还记得苏暮槿参观了迷宫周围,他猜道:“女侠来的时候估计走的中轴道。龙吟宫在偏东侧,就是碧雀庄北面往前几里。”
“难怪。”
但他们现在是往南走,目前没法一睹龙吟宫的芳容了。
“最近有发生什么怪事吗?”
“没什么怪事吧?女侠难道听了什么传闻?”
“嗯……怎么呢?”
路迁见苏暮槿似乎不愿明实情,他便道:“到怪事,我觉得最怪的还属虞氏离世。”
“虞氏是?”
“路祯崇的夫人,就是那个死了有十五六年的。”路迁道,“她在世的时候,我也还是个热血男儿,茶庄里来了什么美人,我们当地人消息最灵通,其中路祯崇的夫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嫁入茶庄大概是十九岁左右,你是不知道,她一来茶庄没几,关于她美貌的消息就雨后春笋般传出来,整个镇的男人都想一睹芳容。”
看他这样子,似乎有些忘乎所以,要对他的辞做些判断才校苏暮槿心想。
“其实不止男人,女人也一样。我家夫人就是这样,你怪不怪,还有女人家让自家丈夫去见别的女人。”
“之后呢?你见到她了?”
“虞氏来了大概一过月,两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我当时以搬阅身份进了内场,瞧见了一次。传闻毫不夸张,她确实貌美如花,我就连再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瞥了一眼便匆匆离去,她当时还在和武人比剑,身子特别硬朗。之后几年,镇上去茶庄当家仆的人偶尔会炫耀自己,同时也透露了一些关于虞氏的消息。她特别活泼,因为那时才十九二十的样子,还是个年轻女子。我们听后总是私下调侃,这个路祯崇有福了。”
路迁带苏暮槿离开闹市,继续道:“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记不清了,就突然听她染上了什么怪病,一病不起。你这难道不奇怪吗?生病是常事,可若是茶庄路家的人生病,那就算是太医也得亲自登门拜访,可虞氏的病,似乎无人过问,那些人就像任由发展一样。几周前还听她生病,再后来,就是举行葬礼的消息。”
太医也要登门拜访?茶庄的权利滔可真不是着玩的。
“你这算不算得上是怪事?”还没等苏暮槿回复,他不满足地继续道,“虞氏可是舞剑弄刀的好手,在年轻力壮的二十多岁生病已经够奇怪了。生病了也没人请大夫——家仆们大都认可这件事。”
“确实有些疑点,且不论她生病,就单无人为她治疗这件事。”苏暮槿觉得现在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她得再知道两件事,一件——“你他们家族被诅咒,历任庄主的夫人都短命,那都是死于非命吗?”
“更早的我不清楚,但路晓、路冶阳,他们的夫人都死得早,加上路冶阳的大儿子路祯崇的夫人也早逝。”路迁挠挠头道,“历代的这个法,还是祖上就流传的,很多人都知道。”
“行,我找时间再问问其他人。还有一件事,当年照料虞夫饶家仆,现在还活着吗?”
“我认识几个,女侠若要去见,我可引路。”
“那麻烦了。”
事情比预料中要顺利。
在来之前,苏暮槿压根儿不知道她来茶庄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