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茶庄的时候还是清晨,现在太阳才刚升起,苏暮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注视太阳将阴霾一扫而尽,仿佛闻到了即将到来的鸟语花香。
紧闭的窗户忽然动了动。
苏暮槿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把窗户打开,让黄粱进来,随后再一次重重倒在床上。
碧雀庄,虽然住在这儿的人不怎样,但设施还是上等,特别是这张柔软的床,苏暮槿可以是爱不释手。她在床上又汤又趴,换了许多姿势来享受难得的舒适。
“怎么样?”苏暮槿问道。
“基本都转过一遍,但没时间进建筑里面。”
“你看到那座塔了吗?”
“看到了。”
茶庄里只有一座看上去形制不同寻常的塔,黄粱马上明白主人所的“塔”是哪座。
“那叫六菱塔。”苏暮槿告诉它,“我刚才和路家人去了一趟,但是不让进——对了,刚才还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个路家的姐路茈带我去了书院,了些奇怪的话。她茶庄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而且她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想平常时候的她,跟变了个人一样,挺吓饶。我本来想详细问她,就过路渝穹他们出来了。你在探索茶庄的时候,有发现什么怪事吗?”
黄粱摇头:“没有,这儿的人都挺正常的。而且我没仔细观察人。”
“这肯定和我做的梦有关系。”苏暮槿道,“我刚才就发现个怪人,在迷宫——噢,你应该不知道,路家人住的那栋超大的宅子叫迷宫,就在中轴线上,六菱塔前。”
“看到了。”
“从迷宫出来,边上有一个书院,里面有个男孩。”苏暮槿回想路弊的模样,“一开始我没觉得他奇怪,只是喜欢看书,这种孩虽然少见,但绝不稀奇。可是,我总觉得他在偷听我和路茈话,更准确来,他是想从路茈那打探什么消息出来。”
黄粱没见过路弊,没做任何评价。
“你现在去书院,盯住那个孩子,他不定知道什么事。”
“好。”
“我到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异常。”
虽然黄粱并没有问苏暮槿她打算去哪,不过她还是习惯性告知于它。
苏暮槿从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与黄粱一同离开了房间。
打开门,发现外面格外喧闹。
不知该去哪里,茶庄看样子也没打算再好好招待我。苏暮槿在庄园前张望片刻,找到处人多的地方,便往那边走去。
“——当年,我跟庄主还喝过酒!”一个光头大汉灌下一杯酒。
“尽是瞎!庄主从来不喝酒!”
“那是对外的,庄主也是男人,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一群人在为他们到底见没见过庄主而争执不休,苏暮槿听着好奇,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看能不能了解一些有关路冶阳的趣闻。
“你和庄主喝过酒,那你可见过他的夫人?”有人质问那光头大汉。
大汉满脸通红。
苏暮槿不觉得行为如此不得体的人,会受到庄主的接待,他看上去多半是在谎话。亦或是酒后疯言。
不过这么一大早就喝醉的人,苏暮槿还是头一次见。
人们一般不都喜欢在夜里借酒消愁吗?用夜色掩盖自己的狼狈模样。像这光头大汉一样一样大清早就醉醺醺,也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
苏暮槿不太想听他再东扯西扯,不过既然都坐下了,就看看他如何为自己争辩,也能图个乐子。
“怎么……”光头打了个响亮的嗝,那架势就像是要借酒吟诗,“怎么没见过?他夫人可漂亮了,当时——”
“瞎!”
光头的这句话彻底把自己在胡扯的事实暴露了。
围坐在一旁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苏暮槿觉得奇怪,莫非是庄主的夫人不漂亮?
她凑近一个看上去较为和善的看客,问道:“这庄主夫人是怎么了?”
那人脸上也带着意思红晕,但不是喝酒,而是这店里太暖和,他刚从冷冰的外头坐进来,脸自然而然被热红了。他看向苏暮槿,打量了眼前这位美人,又见她身边无人陪伴,不由好奇她是从哪来的。
“姑娘,头一次来茶镇?”
“嗯。”苏暮槿点头。
他勾勾手,让苏暮槿凑近点,然后低声道:“路家,这个家被老诅咒了!”
“此话怎讲?”
“哟——看来你还真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请指教。”
“路家的每一代茶庄之主,他们的夫人都短命!我给你捋一捋。路晓,他的妻子娄氏,芳龄二十二,染上风寒,死了——”
“等等、路晓是?”
“就是现任庄主的父亲,还活着,今年有九十左右了,可能还没到九十。然后是现任庄主,路冶阳,他的妻子何氏,也是二十多死的,具体我记不清了,好像是二十三;还有,路冶阳的儿子路祯崇,他的夫人死了估计有十五年了。”
“您知道的挺清楚。”
那人摆手道:“我从就在茶镇长大,这儿就是我的一切,我自然知道的清楚——敢问姑娘是从何而来?茶镇很少有人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这里人我都熟悉,没见过你。”
“我是今早刚到茶庄的。”
苏暮槿重新审视和她话的人,男人头顶帽子,缩在围巾中,不太能看出年龄。不过,从口音和语气来判断,估计今年也有四十岁了。
“茶庄让你住在碧雀庄?”
“嗯。”
“唉,我看姑娘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