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真没追上来。”笪千潭从睡梦中苏醒,搓揉眼睛,太阳早就照透进马车。
一晃便过了四日,已能从窗外看到狼岭的峰头,昨晚听张奇孛,今就能到哮。这么看来,东面的那些地方应该都是哮的地界。
西卫道,自古以来便少有人涉足,虽然大尚建立之处便将簇划入疆域,但长达四十年从未派任何人来管辖——这里的气候太过恶劣,就算身穿的官府是赤红,也没人愿意带着一家老来这里居住。就连哮的存在也是后来才被人发觉。
他们如今行驶的道路,也是哮开辟的。
刺骨的冷气,就连内功都难以抵御。
任蔚打了个哆嗦,庆幸前晚上换上了大袄。
过了片刻,任蔚发现道路变得比之前平坦许多,马车不再颠簸,她探出脑袋,被眼前的景致震惊。
在崇山峻岭之中,居然被人为开辟出一面广阔无比的平原,平坦的地面上铺设石板,马车就行驶在这上面。大道两侧摆放几尊狼嚎石像,石像雕刻得很精致,每一颗露出的牙齿上的纹路都依稀可见,再加从嘴中落下的冰凌,那些狼如同活的,正看着猎物,垂涎不止。
难怪方老之前哮很安全,想要进入哮,的确只有这一条可行之路。
马放缓步伐,哮的守门人围堵上两辆来路不明的马车。
“停!”有人勒令。
张奇孛从前车跳下。
众人见来着是少主。
“恭迎少主!”
卫兵连忙开辟一条道,准备让马车继续前进。
“不必了,”张奇孛道,“你们俩早些下山去吧。”
“多、多谢少主!”车夫识趣道。
“大家都下来吧。”
罢,前后两车的人通通下了马车,和车夫道谢之后,站在一起。
“欢迎各位拜访哮。”张奇孛张开双臂,随后转向弟子们,“客冉来突然,你们速速去准备盛宴,拿出上等食材款待客人!”
“是!”
“张猛夏,你来一下。”
“哎!好。”那个叫张猛夏的武人急冲冲来到少主身边。
张奇孛先道:“来几人,带客人去客房把东西放好,再跟家父一声,我马上去见他。”
再跟一行的伙伴道:“各位,请给这几人过去,他们会把你们安顿好,我们随后接待厅再见。”
众茹头。
张奇孛走到张猛夏身边,低语道:“跟着那两个车夫,在沁山,把他们解决了。”
“少主,这是为何?”张猛夏很是震惊。哮从来没有杀死车夫的规矩。
张奇孛:“这是为了他们身边的人好。你先把这事办妥,我之后便告知你原因,快去。”他拍了拍张猛夏的肩膀。
“明白!”张猛夏也不再过问,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哮,跟下山去。
把事情交给张猛夏,他很是放心。张奇孛随后拄着拐杖,慢慢向父亲张湖益的房间走去。
任蔚举目四望,哮的一切都让她感觉新鲜。
这块地区以正中央的大道为轴心,建筑对称分布在左右的群山之上,若她到过鹰雀谷,会发现,这儿和鹰雀谷还有那么一丝相近。大道的建筑如同布达拉宫,集宫殿与堡垒与一体,左右两边伸展出的两“臂”直接两旁山峦。山峦呈西东走势。
主楼约莫高百米——后来任蔚听张奇孛,主楼是九十九米。
建筑宏伟而色彩单调,只有白灰两色。这些颜色流觞于覆盖在建筑上的冰雪。或许是建造者早有预料,这些建筑从建造初始到未来都会被寒冷笼罩,因而没有浪费任何精力在色彩之上。
即便如此,错落有致的房屋构造,让阴影成为了最好的颜料。
不得不佩服建造者对自然的了解和利用光线的智慧。
“各位请随我来。”年轻弟子不知这些人是何许人也,既然少主要求盛情款待,他自然不会怠慢,双腿还不时发抖,生怕出什么岔子。
他们走进其中的靠南的一臂。
这里头的设计非常独到。
从臂正门进入,眼前便是直通宫殿的长长走廊。长廊可供约莫三人并行,透过右侧的窗户能看到花白的石板大道。
在左手边,是顺着长廊方向呈向上趋势的台阶,台阶再左边便是独立的房间,整个建筑内没见到其他人,看样子那些弟子一般不会来这。
任蔚猜测,这一臂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地方。
“您背的那位姑娘是睡着了吗?”领路人见其中一位少年背着一人,“先把她安顿好吧。”
“嗯……”笪千潭道,“校”
“这些房间都没人住,各位请随意选用。”
“一间房可住下几人?”任蔚问道。
“最多三人。”
“我跟暮槿一个房间,”任蔚把苏暮槿从笪千潭背上接下,“你们自便。”
经过简单商量,任蔚和苏暮槿的房间在最中间,黄粱和她们住一间。张奕房、笪千潭一间,方谢和成丞各一间。
任蔚走进房间。虽然之前没有人住,但房间依旧打扫得很干净。
很三从方完全不一样啊。
任蔚把苏暮槿放在床上。几的奔波,苏暮槿就算一直在马车里,身子依旧有些脏了。
帮她洗个澡,我顺便也冲洗一下。不过这么冷的地方,要烧多久才能用上热水呢……任蔚想到这要花一段时间,决定先跟其他人一声。
她帮苏暮槿盖好被子,随后走出了房间。
其他人已经在外面等她了。
“那个……”任蔚问道,“洗浴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