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任蔚一行人离开白浮城的那夜。
几个歹人见方谢没有追上,便放缓脚步,躲藏进一旁的民宅,将屋子中的一男一女杀死。
“大哥,房间里还有个孩!”
为首之人全名莫正气,也不知他的父亲是如何考量,把“正气”放在“莫”之后。他也很好的贯彻了这个名字。
莫正气深吸口气,把逃脱的慌乱一口吐出,随后大摇大摆地地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孩?多大的?”
“刚出生,估摸不到一岁。”
莫正气摆了摆手:“进来时听到后院有狗吠,拿去喂了。”
“是。”手下没有迟疑,转身进了房间。
其中一人问道,声音打颤:“大哥,把他们放跑了,接下来怎么办?”
其他人也注视莫正气。
“怎么办……我们不是方谢的对手,直接告诉依皇便可,他恐怕也已知道,只是让我们做做尝试。”
“可是——依皇他会不会……”
“会什么?”
“把我们都杀了?”
莫正气哈哈大笑,几乎要断气:“把我们杀了?你以为依皇是什么人,我们是他的手下,哪有不杀敌人而杀手下的道理?”
手下自然知道是这个理,可其中有几人曾有幸窥见依皇的身影,从直觉来,他们明白,更加心狠手辣之人,谁也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
莫正气道:“我已把正合剑留下,无论他们去哪里,依皇依旧能寻得踪迹——我们现在就动身禀告依皇此事。”
“老大,要不等等。”
“等等?”莫正气不解,“为何要等?”
“我们……”
手下们互望,他们只是想晚点把失败的消息告诉依皇,企图在此之前能将功补过。
“没什么好等的。”莫正气一眼就看穿手下的心思,他道,“你们不是害怕被依皇杀了?那还不快些把事情汇报给他。若因延误而错失良机,那你们可真得好好想想,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命了!”
“是。”
“那孩呢?”莫正气见去后院的人回来了。
“已经处理完了。”
“事不宜迟,”他从这户人家的壁橱里翻出几瓶酿酒,“兄弟们喝点解渴,准备出发。”
紧闭的房门忽然传来吱嘎声,一只藏在漆黑斗篷中的手推开了房门。
“谁?!”
莫正气被方谢吓得不轻,听到风吹草动,马上抽出剑,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不必着急着动身了。”
那人终于现身,他不算很高,和一众武人相比,反倒有点弱。不过谁都明白,能在不被众人发现的情况下破坏门锁,绝非等闲之辈。
“依皇让我带给你们口信,”男人缓缓把门带上,房间重新陷入黑暗,“所有人都回去,剩下的事,依皇会亲自料理。”
“你是谁?”听到这番话,莫正气并没有放松警惕。这世间,除了他们知道依皇的名号外,还有行人,那些该死的叛徒,包括他那个不听话的弟弟,莫正峰。
“站住!”离门近的手下见陌生人还在上前,拔剑,先动一步。
剑眼看要架在来者脖子上,只见来者左手一摆,剑便直接从手下的手中飞出,哐当一声砸向房间角落,砸碎了什么东西。
“莫正气,我不是他们的人,是自己人。”来者对莫正气的警惕和他手下的贸然举动并无不满。相反,他很高兴依皇手下有这样谨慎的人——尽管他的功力不强,但没人规定,成大事这必须自己强大。
他脱下兜帽。
“仁叔,原来是你!”莫正气认出这张脸,手中的剑放回剑鞘,“几年不见,我以为你还呆在岛上。搞的这么神神秘秘!”
莫徐仁轻笑一声:“几年不见,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莫正气不好意思地挠头,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方才残忍杀害了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
“依皇为何让我们现在回去?那些人就在不远,我们马上能再追上他们。”
“你可知西南处有谁在那里。”
“西南……哮?!”莫正气发现自己的脑袋都被打得有些糊涂,他这才反应过来,“可是,仁叔,让他们去了哮,我们更没有一点机会!这无疑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莫徐仁低垂下目光,扫视所有人:“你们在白浮城都没法拿下他们,难道觉得在沁山就能把该拿的东西拿回来?!”
“这……仁叔,是我们轻敌了。”
莫徐仁道:“盾不在这,他是不是被杀了?怎么死的?”
莫正气心想这老家伙怎么视觉如此敏锐,而且他居然对自己这边的情况如此清楚,只好坦言:“被任蔚杀了,成了碎块。”
莫徐仁耸肩,仿佛在:连盾都死了,你们更没有机会。
“那,依皇有什么办法?”
莫徐仁想了想,道:“他们不会一直呆在哮,与其贸然闯入狼岭,不如在沁山布下埋伏,守株待兔。”
莫正气听后,对其他人道:“大家都听仁叔的吧?动身回去!”
“是。”众人用帽子遮住面庞,鱼贯而出。
莫正气见其他人已离去,悄声颔首道:“仁叔,依皇具体准备做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莫徐仁拍了拍他的背:“你呀,和时一个德行,猴急些什么,回到依皇那,依皇自然会告诉你。”
“你也知道我这性格,就下呗——哎,等等,”莫正气想到自己刚才失败,为了证明他并非无能之辈,他决定先猜测一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