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有太子。”蓝翎再次搬出那套敷衍万俟冽的说辞。
但很明显,万汜并不是万俟冽。这套说法在他这里根本无法被看做理由来对待。反而直接被挑破。“这不是真正的理由。如果你想,即使凤国现在有君主,也可以弑君篡位,不是么。”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话,必定会引起一场惊涛骇浪。
可惜蓝翎不是一般人。所以她根本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我为何要被那个位子所束缚?我的路是我自己选的,与他人何干?况且,我为何要将自己同这国家的命运绑缚在一起?”蓝翎没有片刻的隐瞒,丝毫不讳的说明自己的理由。
万汜也并不隐藏自己的欣赏,却又再次刻意说着。“但你若做了这君主,便可接受四方朝贺。享天下之尊,有何不好?”
“做了君主便可以长生不老么?做了君主便可以无欲无求么?那么天天入宫行刺的刺客是怎么回事?那些做了一国之君之后还想坐拥天下的君王又是怎么回事?”蓝翎措辞尖锐。“我生我死,都同这国家无关
。命是我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的只是自由,何须将那个位子强加在我头上!那位子谁想要谁便拿去,与我何干?若想接受四方朝贺,想要享尽天下之尊,何不将自己制成菩萨,安置于庙中?还是说……”蓝翎讽刺般的开口。“实为皇叔想要坐上那位子呢?”
万汜愣了愣,不由的大笑出声。“好一张伶牙俐齿。果然像你父皇说的,尖锐的像刺猬,可又顽固如山。”
落看着他的眼睛,依然挂着嘲讽的微笑。
“其实我不是来做说客的。”万汜看着蓝翎竖起来的防备,不由得扯扯嘴角。“我只是想告诉你。”
“不要看外人说的那么简单。说其实有许多条路可走。但事实能走的只有一条路。可关键就在于你是走,还是不走。若你决定要走,记得,千万不要回头。”
不再说什么,万汜笑笑,转身离去。黑色的夜行衣很快的融入了夜色里。有些潮湿而氤氲的雾气升腾着,越发的让人的视线看的不似那么真切。但只觉得那个背影很美好,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