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看到那参差不齐的边缘了么?刚才一阵小风吹的。”
“不,我说的不是地图的纸张,而是地图的内容。这只是一张标明了宗飘界大致方位的略图,而且还是老旧到极点的内容。”石灏明道。
“哦?”
石灏明忽而笑了一声:“呵,这上面除了宗飘界之外,还标注了其他几个无主的地界,俨然是我下界之前的格局。据我所知,我下界前这种地界已经足有十二个了,此图上却只标了十个,可见其内容之陈旧。我下界之后这数百年,或许有新的无主之地产生,亦或有旧的无主之地消失。所以现在看来,这幅地图根本毫无参考价值。”
“怎么会这样?你是说,这地图保存了好几百年了吗?”萧天河不敢相信,这又不是悉心存藏的珍图,即便纸张质量再好,也不可能保存如此之久吧?
“当然不是。从纸张的陈旧程度来看,绘成至今最多百余年而已。至于其内容为何陈旧,恐怕是给你地图的魔族军队对这些无主之地不太感兴趣的缘故吧!”石灏明猜测道。
“那只好再买一张新地图了。这张地图虽老,但好在为我指明了宗飘界的方向。灏明,从飞云区到宗飘界要多久?”萧天河问道。
“以你目前步行的速度,至少也要一个月。”石灏明的话吓了萧天河一跳,他记得地图上的两地看上去距离并不远。
既然步行来不及,又不能飞,只能跑着去了。萧天河刚撩开步子跑了没多久,只听身后一声宏亮的马嘶,扭头一看,两匹大马拉着一辆车从后面追了上来,车斗无篷,却有一顶遮住全车斗的华盖,下面坐着两男一女,正惬意地交谈着。
因为路窄,萧天河为马车让了道。在驶过身旁时,车中的两名男子不屑地看了一眼路边的萧天河,女子则好奇地望了他一会,只听一男子道:“这人竟要跑步去,呵呵……”
后面的话萧天河还未听清,马车就载着三人的笑声绝尘而去。
车上那三人应该也是这次评定大赛的参赛者。从他们的口气来看,萧天河显然是被嘲笑了,但他丝毫不在意。他刚才仔细看了下经过眼前的两匹骏马,竟足有两丈来高,膘肥体壮,雄骏非常。再一看路上留下的蹄印,好家伙,竟然接近一尺。
“果然是禹馀界才有的高头大马,若非是这般雄壮的身躯,岂能抵御禹馀界的威压?如果放到大赤界,恐怕会被当成怪物……”萧天河心中震撼无比。眼见如此良驹,理所当然地萌生了驾驭的兴趣,正巧路途遥远,去买一匹马骑着倒是不错。此处离开飞云城已有一段距离,萧天河不愿折返,就将买马之处定在下一座沿途的州城。
岂料,禹馀界之广阔并非萧天河所能想象的,直到入夜时分,那“下一座沿途州城”才“姗姗来迟”。萧天河跑跑走走近乎一整天,当城廓的黑影出现在满天星斗之下时,他早已精疲力尽了。以他目前的实力,想在禹馀界连续不休地赶路,恐怕还是奢望。
来到城门下,萧天河仰头一看,原来此城名为“守望”。守城卫兵检查了萧天河的名牌后,放他入了城。
进城之后,萧天河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城中干道上搭满了各式各样的帐篷,有尖顶斜拉的,有圆拱柱撑的,有方架搭掛的,还有的只是在三根细杆上撑起一块布而已。夜风飒飒,垂布飘荡之间,后面休憩之人的情形一目了然。萧天河不禁哑然失笑,如此“良地”,与露天又有什么区别?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前往宗飘界参加评定大赛的初等修真者。守望城是距离飞云城一天路程内最近的州城,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这里落脚过夜。
萧天河向卫兵打听了一下,沿着条条鳞次栉比的“帐篷长街”,穿过了大半个州城,来到城北处的一幢房前。这里并不是客栈,而是一座贩卖马匹的马厩。
此时此刻,再去寻店投宿已经毫无意义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必定是客满为患。萧天河又未准备帐篷,与其留在几乎没有落脚之处的城中,还不如去郊外露宿。再说大部分帐篷在萧天河看来,根本就没有“帐”,充其量也就剩下个“篷”而已,有或没有其实都一样。
马厩的里面虽然亮着灯,但大门却紧紧闭着。萧天河敲了敲门,“砰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引人注意,不少在“篷”下打坐的人睁开了眼睛,望向了这边。“哼!”似乎有人轻哼了一声,显然是对敲门的动静有所不满。萧天河向着那边略略颔首示歉,人们才收回目光各自静憩。
不一会儿,马厩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门上的小窗向内拉开了,露出一张脸来。那人瞅了瞅萧天河,生硬地问道:“买马?”v手机端/
萧天河点了点头:“劳烦给牵一匹好马来,我着急赶路。”
“嘁,这个时候你还想要好马?只有老弱病残了,两千五百铢一匹,要不要?”那人的口气丝毫没有生意人的客气。
“两千五百铢?”萧天河觉得十分有趣,“铢”在青龙大陆可是十分古老的货币单位了,早已弃用多年,以“两”取而代之。萧天河是小时候曾在一本史书上读到过“铢”,没想到,禹馀
界依然是以“铢”为货币计量单位的。
萧天河依稀记得,那本史书上写着“铢”与“两”的换算比例为“二十四铢为一两”。照此算来,两千五百铢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