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季凛张了张嘴,他想把真相告诉沈千寻,想坦白,然后求原谅,“我····”
砰一声响,摔了什么东西。
季凛机械性的扭头,只见地上一滩水,他母亲吴湘蹲着身子在拾玻璃杯碎片,碎片利,割了手,血流不止。
这一幕,让季凛想起了当年吴湘拿着水果刀搁在脖子上以死相逼的场景。
保姆听到动静,跑了上来,“夫人,您别收拾了,我来。”
吴湘捂住流血的手,略带歉意的:“我没打扰到你们谈话吧?”
季凛眸色复杂,可隐藏的深,神色冷肃。
沈千寻只笑了笑。
见保姆迅速扫走玻璃,又拖了地,继而开口:“你去给沈小姐倒杯水。”
“好的,夫人。”
吴湘进退有度:“我去处理伤口,你们继续。”
季凛:“······”
门轻轻掩上。
很快,手机振动两下,有条短信进来。
是他妈的:季凛,你别乱来,除非你想妈死。
这招很管用。
这么多年,吴湘以死相逼来要挟季凛,不给他任何说实话的机会。
季凛把手机捏得死死的,表情也控制得死死的,不敢显露半分不对。可是那颗心,苍凉荒芜不已。
片刻静默后,季凛出声:“让你见笑了。”
沈千寻摇摇头。
“我救过沈仙女,我怎么不知道。”季凛装起糊涂。
沈千寻提醒:“你十七岁那年。”
季凛嗓音更哑了:“没认出来,当年把人从车里拖出来,浑身是血,根本看不清脸。”
沈千寻看着他,隔了两秒才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了谢谢。
这声谢谢,季凛担当不起。
他不配。
季凛说不用。
然后,咳了起来。
咳的厉害。
季凛整张脸咳的起红。
沈千寻给他递水,轻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季凛闭上那双发红的眼睛,眼睫在颤。
难受。
很难受。
他骗了沈千寻。
沈千寻说:“看到你这么脆弱,真不习惯。”她继续给他拍背,轻轻的,“你要赶快好起来。”
“恩。”他闷闷的应。
又待了一会,沈千寻才说要回去了。
走前,她从包里拿出一盒糖,是她和靳牧寒的喜糖。
季凛抬眸,“什么东西?”
“喜糖。”沈千寻如实说,“我跟靳牧寒的。”
“什么?”季凛以为是他幻听了。
沈千寻见他呆呆的样子,无奈失笑,“吓到了?”
是挺吓人的。
韩星初听说的时候不也一惊一乍的吗,更何况是季凛,她解释,“昨天从你这离开,我跟他去民政局登记了。”
季凛深呼口气:“怎么这么突然?”
沈千寻想了想,“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靳牧寒诱导我,不过,跟他结婚,我心甘情愿。”
“恭喜。”季凛艰难的扯笑。
沈千寻收下他的祝福,“,你烟抽的太狠,是该戒了。”
“恩,我戒。”
听说沈千寻跟靳牧寒结婚了,季凛的精神便恍惚了,他连沈千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记不大清,不知今夕何夕。
房间里很静很静,季凛的眼眶越来越红,他抬手捂住眼睛,但还是有眼泪从指缝里掉落。
李奇接到季凛电话的时候,吃惊的要命,通常,没啥事季凛不会给他打电话,更不会连话都不说。
诡异,太诡异了。
越想越不安,李奇小心翼翼的问:“季凛,你在不在,在的话,给我吱一声?”
良久——
季凛说:“她结婚了。”
·
这一趟出门,傍晚余阳,沈千寻才回的公寓,在她知道沈知意的车祸是他人精心设计的后,好心情变差了。
沈千寻最怀疑的人还是南诗静,尽管魏行洲说不是她,可还是怀疑。
屋子里好安静,靳牧寒不在。
想他。
好想。
沈千寻拿出手机。
那头很快接通,低低柔柔的嗓音传来:“阿寻。”
沈千寻问:“你去哪了?”
“在楼下咖啡厅。”
“有公事?”
靳牧寒望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江尘,“不是,你要下来吗?”
“恩。”沈千寻应,“我想你了。”
靳牧寒浅浅的勾了唇角,“我也想你。”
脸变得真快。
江尘腹诽。
两人的长相气度样貌太不凡了。
在咖啡厅里备受瞩目。
店员其实是有认得靳牧寒的,他偶尔会来点一杯咖啡,咖啡好了,他就走了。
尽管如此,来他们店里的常客记住了对方。
时常会跟她打听对方有没有来买咖啡,有的,甚是让她帮忙问人家要电话号码。
一个就已经够女人们疯狂,现在又来一个。
果然,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
他们的气度迥然不同,一个温润雅致,一个雅痞沉稳。
咖啡厅是复式的,二楼放置很多书籍,阿璇坐的位置,从上望下可以看见他们,她吃着牛角包,渴了,再啜两口卡布奇诺,翻着手里的漫画书。
靳牧寒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敛收,眼底覆着一片清冷。
旁人见了,不敢靠近半分。
江尘启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