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婕妤气得眼睛都红了,偏巧明贵妃轿撵过来了,只能压下了这股闷气给明贵妃让道。
芊才人站在另一侧,很是淡然,纵然林婕妤比她高了四个位份,可林婕妤又不得宠,陛下就喜欢她这副不畏惧的模样,她不敢对着四妃如何,还不敢戳一戳林婕妤吗?
瑛才人被婢女搀着立在一侧,看芊才人出口顶撞林婕妤还毫不畏惧的模样,不禁有些羡慕。
她和芊才人同为才人,又各自有封号,她如今还怀了龙嗣,却没有芊才人的底气,敢跟婕妤顶嘴。
她摸着尚为显怀的小腹,心里头又升起一抹得意,芊才人再得宠,还不是没有孩子,她若生个龙子,少不得要晋个芳华,芊才人还在她下头呢。
浮生这回赐的还是白玉观音,众妃都已经麻木了,自皇后入宫,送出的白玉观音也快两手了,真不知她哪来那么多玉观音。
瑛才人抿了唇微笑,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众人也没去招惹她,皇后娘娘可在上头坐着呢,谁敢造次?
淳芳仪难得出声道“皇后娘娘,臣妾听闻您宫里头有位姑姑做的点心极好,不知是哪位姑姑?臣妾爱吃甜食,倒想着叫身边婢女跟着学一学。”
浮生不意她说出这话,笑了一下道“哪里是本宫的宫女,要说做点心,该是顺芳华才是,她的手艺,本宫可是想了两年多。”
顺芳华笑着出声道“难为娘娘还想着嫔妾做的点心,嫔妾这两年可是手生了不少呢。”
宣淑妃点着淳芳仪,冲顺芳华努了努嘴,笑道“可不是么,顺芳华这手好厨艺,可是在皇后娘娘跟前露了脸的,芳仪你闲时只管往她那儿去,想来顺芳华也不会吝啬她的好手艺。”
许顺仪笑回“可千万别,顺芳华做的点心是真的好,一旦教起人来,那可就变成了严师,我先时不过想学着做个寻常的豌豆黄,就叫她一顿好骂,可把我给吓了个不轻,平常脾气软和的芳华一旦拧眉轻喝,可叫人吃不消。”
“因是自己喜欢的东西,难免就较了真儿。”顺芳华有些赧然,浮生听了却连连点头道“自个儿喜欢的,可看不惯旁人糟蹋。”又指了许顺仪笑说“本宫还记得你那时候做的几道小菜,很是合本宫的胃口,就是这做点心,确实差了不少。”
“臣妾本就不大爱吃甜的,那一回也不过是心血来潮,给顺芳华说的从此可不敢沾手了。”许顺仪笑得很温和,能看出和顺芳华是真的关系好,她二人都是因了浮生才有了如今的际遇,浮生未回宫之前,是标准的中立党,浮生一回来,就变成皇后党了,浮生对二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赐的东西和旁人一样,也不妨碍她们感念皇后的好。
明贵妃这几日因七公主受了凉,心情也不大好,宣淑妃想招惹她,又怕了她那暴脾气,只忍了内心的苗头,时不时飘过去一个眼神。
明贵妃本就是火爆性子,见她不住往自个儿这儿瞟,硬生生给气笑了,“淑妃这是眼睛生毛病了?怎么好端端的,竟斜了眼呢,这人啊,可不能讳病忌医,有病就该早日治,当心一拖延,就病入膏肓了,那时候再急着抱佛脚,可就没用了。”
宣淑妃也被她恶毒的诅咒给气得不行,她可一句话没说呢,这姚氏心也忒毒了!
“本宫不过瞧着你眼底青黑,面色不大好,哟徐诶担心才多瞧了几眼,贵妃这心思也太深了点,平日里怎么想本宫的,真真儿是一句话给暴露出来了。不说感念本宫对你的关怀吧,可也不能说这么难听的话吧?可想而知贵妃平日同本宫的那些和睦,都只是虚与委蛇了。”
“你这关怀不曾出口,眼睛倒是一直往本宫这儿瞟,本宫又不是淑妃肚里头的蛔虫,哪里能知道你心里头想的是什么?本宫好心劝淑妃看病,不成想一句好心竟引来淑妃这么些埋怨,可见淑妃平日里对本宫也是多有积怨,若不然,只拿一句关切,也不至于扯出这么些官司来。”
明贵妃打嘴仗可从来没怕过谁,尤其是淑妃,两人也不是头一回挤兑了,早些时候明贵妃因年岁小,还吃了不少暗亏,这两年功力日渐增长,同宣淑妃同台对擂,两人是平分秋色,谁也没比谁高明到哪儿去。
宣淑妃觉得她真是不要脸,心里头恨得疯狂扎小人,面上带出些委屈来,捏着绣帕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臣妾冤枉啊,早知道贵妃这么想臣妾,臣妾可不敢多往她那儿瞧一眼,往后可再不敢关心贵妃了,哪怕贵妃面含热泪,臣妾也不敢多瞧一眼、多嘴一句!”
“本宫可谢谢淑妃的好意了。只是你恐怕要失望了,宫妃私自落泪可是大罪,本宫可不会知法犯法,姚家的姑娘可不是那些柔弱的菟丝花,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要淌呢。”这可不是假话,明贵妃入宫快,可从没掉过一滴泪,哪怕她生汉阳的时候,宫道都开了八指了,愣是憋着没掉一滴泪。
她可看不上宣淑妃她们动不动抹眼泪、说话间泪水就淌下来的柔弱样了,看了叫人倒胃口。
宣淑妃知道她不喜欢看,还特意把帕子挪开了些,好叫她这张分外柔弱委屈的面庞完完整整地显露在明贵妃眼前“臣妾抄的宫规不知比贵妃多了几倍,自然也是知道这条宫规的,可人哪有能那么控制得住自个儿的?何为情不自禁?臣妾被贵妃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