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身后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赵小七不禁掩口而笑。
在她看来,师兄今天实在好笑,李记作坊这里明明不可能发生什么,他却便要整出紧张气氛来自己吓自己。
然而,就在她的笑容还未消失之际,常不易充满惊讶和悲愤的喊声,就由作坊院子的影壁后传了过来。
“谁,这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你们。师父!师父!你不能死啊,师父!”
赵小七听了,顾不得常不易让自己留在门外策应的要求。伸手抽出腰间短剑,便飞身跃起,越过门楼子向院内飘去。
人在空中,院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她看到,原先排放整齐的兵器架子全都残破不堪地倒在了地上,上面插着的武器也散落到了院落的各处,有些还断成两截,看起来应该是被人家以锋利无比的武器斩断的。
在这些武器的中间躺着的,是与它们一样,被人斩断的尸体。
从衣服判断,赵小七可以肯定他们都是李记作坊的人。包括三名伙计,三名匠人和掌柜的李少佳,以及此刻正被常不易抱着的李不器。
因为这些尸首的缘故,整座院子果然飘着一股血腥味。这气味令她产生了呕吐的感觉,以至于她的气息大受影响,施展轻功的身体,差点没一下从空中栽下来。
幸好,她轻功底子好,及时调整气息,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身姿,才得以稳稳落地。
落在院子里后,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走近正在痛哭的常不易,问:“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才这么会儿工夫,前辈和你师侄他们,一下就死了?还有,这里并没有大哥二哥,不知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他们应该在后院儿,我看到元宝去那里了。”常不易听到她的问话,强忍着心中悲痛,说道。
“哦,那我过去看看。”
赵小七说着,便要到后院去。
常不易一听,忙将李不器的遗体放下,用衣袖狠狠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等等,小七。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咱们两个一块儿。”
对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以极为狠毒而利索的手法,将李不器等几人杀死,可想而知他们的武功有多厉害。面对这样的敌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因而,他唯恐赵小七一个人去后院有危险,赶忙将眼泪收起,陪她一起过去。
两人手中紧握兵器,用心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步步向后院走去。
走入后院的大门,他们看到,院子里跟他们走时一样,全无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半点血渍。显然,这里并没有发生激烈的战斗。
看到这番情景,常不易心中稍安,觉得他的两位结拜兄弟很可能没事。
于是,他便在院子里喊道:“大哥,二哥,你们还好吗?”
“汪汪!”
对于他的喊声,范大同和刘晓星并无回应,倒是元宝在后院的堂屋里发出了两声犬吠。
“在屋里!”
听到元宝的喊声,赵小七激动地说。
“走,进去看看。”
常不易冲赵小七挥了挥手,向堂屋走去。
因为元宝在堂屋内,他们由此判断里头没有危险。走进堂屋的时候,没有那谨慎,直接一脚就跨了进去。
到了屋内,常不易和赵小七发现,范大同和刘晓星两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暗自着急。看样子,应该是被人家给点了穴道,或是下了麻药,动不了了。
而元宝,则正趴在两人的脑袋旁,正在用力咀嚼那只偷来的灵芝。瞧它那架势,似乎是正准备当一名“兽医”,对两人进行施救。
常不易看了,立刻便明白他的两位结拜兄弟脸上,为什么会是那样一副表情了。
为了避免两人真会被元宝以狗嘴喂药,他赶紧过去一脚将元宝给踢开,以两手按住了他们胸口的气海。
接着,他内力微吐,就将一股内力送入了他们的体内。
随着这股内力的涌入,他们两人张嘴吐出一口浊气,便坐了起来。
“大哥,二哥,你们中了mí_yào了?是谁给你们下的药?”
常不易在至尊谷地除了帮铁匠打铁外,还时不时地去丁神医那里帮忙。因而,对于医道也略有了解。
他见元宝打算以灵芝治疗他们,便知道他们是中了人家的毒气了。于是,便以内力将那道毒气由他们体内逼出来。
两人体内毒气被排出,他们精神便恢复了。马上异口同声地向他说道:“不知道!”
“对方长什么样儿看清了吗?”常不易又问。
“他们一共两个人,都蒙着脸,而且出手又快,我仅仅使出一招,就被人家以毒气给算计了。”范大同摇摇头,一脸气恼地说。
“这两个人的武功地的确很高。与他们对阵,我也只比我师兄多用了一招而已。唉,想不到我们练了这么多年,竟然如此不堪。人家才一出手,我们就倒下了。”刘晓星神情黯然地说。
“二哥,别灰心。你们的武功不至于那么差劲的。只是因为没有料到对方使用毒气,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而已。”常不易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安慰他们说。
“哎,也是啊。如果不是中了他们的这种,令人闻了就浑身瘫软无力的毒气的话,我应该能够跟他们大战一百回合的。”大概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被常不易劝了之后,脑回路简单的范大同,立刻就吹嘘了起来。
“得了吧师兄。不行就是不行,技不如人,认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