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到了北墟,也很快就见到了汤安。
汤安此时就在北墟的炼丹室中,管少府正坐在汤安身边发呆。
马六一进门就急忙道:“少府,我把时节带来了!”
管少府略带疲惫地笑道道:“知道了,你也歇歇吧。”
马六挠头道:“我不累。”
时节瞧着他俩,笑道:“我看你们两个都该好好歇歇。”
管少府道:“可汤安他……”
时节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马六道:“那不行,怎么说也不能让你一个人。”
管少府却对马六摆手道:“时节兄说得对,治病这种事我们本就一窍不通,留在这里会打扰到他的。”
马六道:“我不会影响到他的,时节需要什么东西我还可以给他打打下手。”
管少府疲惫道:“马六,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多少也该明白点事理了。”
他叹道:“衍生堂的丹药与医术是人家的密不外传的本领,你我在这儿,怎能不碍事?”
马六闻言,尴尬道:“那,那我走就是了。”
他对时节道:“时节,我先回去休息了,一会儿如果有需要你就去找我。”
马六说着便与管少府走了出去。
时节瞧着他们离开,回身关好了炼丹室的大门。
他在心中对无支祁道:“他们真的走了吗?”
无支祁答道:“他们走了,但这周围还有很多人。”
时节道:“你能不能想法子让他们听不到我与纪庚辰的谈话?”
无支祁道:“没问题,你尽管和他说就好。”
时节点点头,走到了纪庚辰的身边。
纪庚辰的确伤得很重,时节瞧着他这一身干涸的血迹,却忽地笑着拍了拍他。
时节道:“没有其他人了,别装了。”
躺在床上的纪庚辰忽地睁开眼睛,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昏过去?”
时节笑道:“我猜的。”
纪庚辰看着他,叹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有时候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又像是什么都知道。”
时节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一个人活在世上本就会知道很多事,也会不知道很多事。”情深难负,首席独恋妻
纪庚辰道:“我知道你对三祖山妖师家争夺衍生堂的事怀恨在心,但你知道事情一开始是怎么回事吗?”
他又说:“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妖师家对我们又是挑衅又是偷袭都没法引我们动手,但一到你家选接班人的时候三祖山那帮老顽固却忽然什么手段都用起来了?”
时节看着纪庚辰,疑惑道:“难道不是你们在隐藏实力?”
纪庚辰笑道:“隐藏实力?三祖山百年里也只出了一个齐礼,他们还能隐藏什么?”
时节道:“可齐道长……”
纪庚辰道:“齐礼绝不会动手,他上次出山只怕已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眼下就是衍生堂被人灭门了他也不会来管。”
时节道:“齐道长派你来竟然是迫于无奈?他为何不能下山?”
纪庚辰道:“齐老鬼的事情还是叫他自己和你说吧,我是懒得替他解释。”
时节道:“那争夺衍生堂又是怎么一回事?”
纪庚辰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时节道:“你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纪庚辰瞪眼道:“难道你不先治好我?”
时节笑道:“我看你还是躺在这儿说话比较好。”
他又道:“我觉得你不一动不动的时候,看起来反而更可爱一些。”
纪庚辰咬牙道:“老天爷啊,你看看,连他这种人都敢威胁我了,你真是不公平啊。”
时节道:“我倒是不介意你骂老天爷,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什么时候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就什么时候医治你。”
他在床边,笑着托腮道:“我个人是希望你能多这么可爱一会儿。”
纪庚辰啐道:“呸,道爷我要是能动,准要把你吊在梁上打。”
时节道:“我现在就可以把道爷吊在梁上打。”
纪庚辰哀嚎一声,求道:“时节兄,医者仁心啊,咱们就不能先治好我,让我坐起来说话?”
时节笑道:“只怕我治好了道爷,道爷就要把我吊在梁上打。”
纪庚辰道:“得,算我倒霉。”
他无奈道:“我先说。”
时节笑道:“道爷想通了就好。”
纪庚辰道:“这事情,要从三祖山建立之初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