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凌落月淡然回答,“看不出你虽贵为太子,这些粗活做得居然也这么得心应手。怎么,不喜欢被人伺候,平常也是事事都亲力亲为吗?”
“那倒不是。”凌浅月重新做回到床前,替他理了理乱发,“我虽然一直是被人伺候的,你的事却大多数是我做的。从前你练武或者调皮的时候受了伤,从来不肯让任何人碰你,连你的母妃都不行,只准我脱你的衣服,帮你处理伤口。可惜你已经忘了,这样的事我为你做过多少次,否则你就会知道我这得心应手,是被你硬生生练出来的。”
没想到居然得到这样的回答,凌落月愣了一下:从前他们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吗?那为什么现在他对凌浅月生不出丝毫亲近之心?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身上的记忆封印?
“这么难以置信吗?下巴都要掉了。”被他这张口结舌的样子逗乐,凌浅月笑出了声,“横竖你的记忆很快就会恢复了,我有什么必要说这样的话来哄你?那都是事实。”
凌落月定定地看着他,再开口时已经绕过了这个话题:“小舞在哪里?”
凌浅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倒是挺和气的:“不用着急,明天我会让你们见面的,现在先好好休息吧。”
凌落月有些惊喜,因为这就说明墨雪舞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只是她为什么没跟苍云在一起?其他人呢?
凌浅月没有再给他继续发问的机会,接着就起身离开了,留下两名侍卫伺候他。
凌落月皱了皱眉,勉强转头看着两人:“我……”
可惜只说了一个字,其中一人就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请三皇子恕罪,殿下吩咐过,无论三皇子有什么问题,属下都不得回答一个字。”
凌落月闭上了嘴,暗中咬牙劝慰自己,凌浅月答应明天就让他见墨雪舞,沉住气看看再说!
就是不知凌浅月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完全无法动弹,连喘口气都异常费劲?
还有,根据凌浅月的描述,他们小时候相处得那么愉快吗?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们俩的立场是根本对立的,一个拼死想要完成狐族大业,一个宁可自我封印也不愿做这件事,观念根本相悖的两个人怎么会相处得那么愉快,那么如胶似漆?这太诡异了吧?
看来要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除非恢复记忆。
墨雪舞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合了合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有,反正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口洒了进来。
昨夜的喧哗倒是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切就重归平静,她却并没有因此很快进入梦乡,始终在猜测闯入的究竟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北堂苍云他们。
两名侍女照例伺候她洗漱更衣,又将她推进了大厅。凌浅月坐在桌旁,正把稀粥舀到她的碗里,抬头打了声招呼:“早,昨晚睡得好吗?”
墨雪舞笑了笑:“还好。你应该睡得不太好。”
凌浅月微笑:“为什么这么说?我脸色不好看,还是有黑眼圈,或者……”
墨雪舞费力地摇头:“不是,昨夜不是有人闯入吗?难道没有打扰到你?”
凌浅月放下碗勺,很容易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你想问我昨夜闯入的人是谁?”
墨雪舞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能说你就说,不能说就算了,我不是一定要知道。”
凌浅月摇了摇头,招手示意侍女把她推了过来,笑得有些深沉:“你当然应该知道,因为这个人是来救你的。”
然而这一靠近,墨雪舞忍不住一声惊呼:“落月?这个闯进来的人是落月?”
凌浅月有些惊奇,不由挑了挑眉毛:“你怎么知道是他?难道你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北堂苍云吗?”
“你身上有落月的气息!”墨雪舞回答,神情间的急切丝毫不加掩饰,“真的是他?他在哪里?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伤害他?”
凌浅月沉默片刻,突然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我好妒忌落月,他在你心里那么重要,你从我身上就能感应到他的气息。你若能如此待我,我死亦无憾。”
墨雪舞没有心思听这些,除了感应到凌落月的气息之外,她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早已忍不住连声追问:“你快告诉我,落月到底怎么样了?你身上有血腥味,是不是他受伤了?是你伤了他?”
凌浅月咬了咬唇,看起来还是挺平静的:“怎见得是他受了伤?我不能受伤吗?”
“不可能的,他现在根本伤不了你!”墨雪舞毫不犹豫地回答,“再说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们又人多势众,受伤的一定是他!你怎么可以伤他?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到底伤到了他哪里?他怎么样了?”
她不能不急,凌落月八成是来找他们的,若是因此被凌浅月或者其他人所伤,甚至赔上性命,她于心何安?还不如自己死了算了,毕竟人家凌落月也不欠她的。
凌浅月就偏偏不肯让她痛快,居然点了点头:“没错,他是受伤了,伤在我手里,还挺严重,能不能活就看你了。”
这话更让墨雪舞急得咬牙,却不得不沉住反问:“什么意思?我能做什么?是不是他伤势太严重,你们都没办法?那快带我去,我试试!”
她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她医术之高明就算不说传遍天下,至少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如果凌落月的伤势真的严重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许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