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都是让二房的人气死的。”突然间谭氏听到一个声音道:“如琴啊,你看看她,现在来做什么样子?这些年,他家吃香喝辣的,可有管过你奶……”
越听谭氏越是皱眉。
“二妹,这话可不能胡说。”罗氏也听到了走了过来:“如琴,有些事你不懂,别拿着半句就开跑。”
“大姑,娘,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有些事儿啊,我是真的懂。”如琴也不哭了,拿了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擦了一下:“二叔家发达了,这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事。但是吧,咱们家没有一个人沾到光,这也是相当打脸的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还不是二房的人绝情。”马秀山恨恨的说道:“你奶都没沾到光,就更不要说你我了。”
“大姑,有一句话你其实该比我清楚。”马如琴道:“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些年,我是晚辈,我也不好掺言,而且,现在奶奶也走了,更不该言她的过错了。”
马如建听到这话心里就觉得这个大堂姐实在是一个精明的。
“大姐,你往下说。”总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说不孝顺,马如建有时候都想问问自己他到底是不是真不孝顺。
“如琴。”罗氏出言要阻止,女儿这是得罪她大姑。
“娘,这话我早就想说了。”马如琴却是豁出去了:“只是二婶和弟弟们不给我机会。今天既然都来了,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都说了。”
“奶过了,她做的事我就不多说了,爹,大姑二姑三叔,你们自己说说,二叔二婶分家都得了些什么?”马如琴是要帮着翻老帐了:“二叔没了的时候你们又在干什么?”
“住嘴,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马黑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个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居然说起了他们的不是来。
“爹,您别拦着我呀,我要不说出来,咱们和二婶家这仇恨就化解不开。”马如琴道:“我都不知道你们这样闹起来有什么意思。”
“要不,让如琴说?”马青山也想要趁这个机会和二嫂家里缓解一下,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回老宅,这才是机会。
“你就由着她胡说吧。”马黑山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兄弟,真是傻子一样,让女儿指责自己办了什么不厚道的事。
“爹,三叔,我说完了。”真正让说了,马如琴反而两手一摊,不说了!
说完,这就说完了?
“对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你们自己想想二婶家发财也好,如青考秀才考功名当官也罢,又或者是最近二婶家修大院,你们可曾帮了什么忙?”如琴真是为有这样的娘家人感到羞愧。
“说实的在,我嫁到王家岩去,听人说马家村出了一个马举人,羡慕马家村人可以投田,我当时就知道说的是如青,王立魁也让我来找找他,想将王家仅有的两亩地投在如青名下。”这主意马家的人谁都想过,马如花也问过自己好几遍,结果就被老太太娘家的人一搅,大家都知道没有希望:“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大家,我是马举人的大堂姐。”
为什么?
没有亲情啊,一点儿亲情关系都没有,薄凉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爹娘啊。
“爹,大姑二姑三叔,你们想一想,为什么如青同意马家村的人都挂在他名下,却单单对将你们的丢出来?”马如琴听说老太太作的那些孽后长长的叹息一声,不丢他们的又丢谁的呢。
“都是如月那死丫头搞的鬼,她心狠着呢,就是讨好别人都不愿意对自己家人好一分。”马秀山气愤的说道:“也正是因为这样你奶才气瘫了的。所以,她就是……”
“大姑,你为什么口口声声都是说别人的错呢,为什么就不肯回头想想自己做得有没有过?”马如琴气笑了:“敢问大姑,如果你家修新房子,你婆婆坐在你家门口骂人你会怎么样?”
“她敢……”字后面就没说什么了。
马秀山深得马老太太的真传,嘴利着呢。
都是媳妇怕婆婆,在她马秀才眼里就没有这本书卖,她在那个家里是当家做主的人。
婆婆是一个老实的一直由着她各种作,只管自己埋头干活什么,所以也算是相安无事,若不然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
“大姑,我最近听了我家三儿跟着先生学了一句话叫:已所不欲勿施予人。”马如琴淡淡笑道:“小孩子都知道,自己不想做的事不要强迫别人做,为什么我们做大人的就不懂呢。”
马秀山咬着嘴唇,心里骂着你到底是跟谁一伙。
“二婶。”马如琴走了过去挨着谭氏站了:“二婶,这些年,如琴也做得不好,奶不让跟您们谈话跟你们好,我就没去看您了……”
真的是很惭愧,要人的时候就要人。
“没事,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好好的,不用看。”谭氏说这话的意思是看不看她都挺好。
不过马如琴听起来却是很尴尬。
“咳,我觉得,如琴说得在理。”马青山咳了一声:“大哥,大姐,二姐,二嫂,我建议呢,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不如这样吧,现在娘过了,咱们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先将这事儿办了。”
“这事儿要怎么办,你们说吧,我们是闺女,我们该有的礼节不会少。”马秀山道:“倒是你们三家,是儿子,这事儿要商量着来。”
马如海和马如建相视一眼,这个时候说有三个儿子了。
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