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如建,你爹去得早,这事儿,你们和你大伯三叔商量着来吧。”听过了很多不中听了,也知道马秀山是要编排自己出银两,她既然决定了要来,就没想过要将自己置之度外。
这份银子,看在男人的份上,她出了。
“嗯,好,娘,让如建送您回去休息吧,真正累的时候还没到呢。”马如海道:“我留下来和大伯三叔商量。”
“哪有当媳妇的人回去休息的,得守着。”马秀山尖声叫着:“我不相信你连这一点规矩都不懂。”
看着她尖酸刻薄的模样儿,谭氏突然间不想面对了。
如月说得对,自己是上赶着给她作贱。
她说自己是儿媳妇,这老太太可真没将自己当一回事。
再说了,她最不想看的就是马秀山的模样。
马如月说出嫁女对娘家的事指手画脚的估计只有她一个,错了,那是马家的真传。
她大姑马秀山就是这德行,居然还想要做她的主。
“大嫂,老三家的,我有点累了,我回去睡一会儿。”谭氏站了起来:“如建,黑漆漆的,你送我吧。”
“好,娘!”马如建也觉得她娘凭什么一定要守着,而且,守灵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就轮着最为受奶待见的娘了。
人虽然死了,但是马如建觉得她骂娘的声音还清晰着呢。
如琴姐说得对,做人要将心比心。
更何况,他们屈尊到这种程度,姐要知道的又得发飚了。
有他们兄弟俩在还让娘被人挤兑,真当他们是泥捏的了。
在马家众人的注视下,谭氏坦坦荡荡的离开了老宅。
是的,她这一次走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马如建送她回到大院后,说了几句又去了老宅。
娘可以耍耍脾气,但是他们就免了。
他和大哥就当是替尽这份孝心。
谭氏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谁知道关一珊给她打水洗好后倒床一觉到天亮。
“昨晚没的,我听见爆火炮了,也不想起来看,她那人啊,就嘴厉害,厉害了一辈子,最后还不就这样了。”余氏一大早就找上门来看谭氏的反应。
“是昨晚没有,我和如建如海还去送了她。”谭氏叹口气道:“是青山说不行了,一直不走,怕是惦记着我们这一房的人。我寻思着,不管是恨也好爱也罢,总要做一个了断,还真是,一听见我们到了就走了。”
“原来是这样啊!”余氏唏嘘不已:“所以说啊,人嘛,争什么争,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争也争不来。和自己的后人争,真是……”
谭氏摇了摇头,没再吭声。
“那还让你们出钱?”余氏反应过来了,以前都不理睬二房的人呢,现在突然间找上门了:“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出吧,咱家也不差那一点了。”谭氏道:“看在如海他爹的份上。”
谭氏觉得,她各种不好,终归是生了一个马黄山。
与此同时,马家大院里,马黑山拿着算盘在那儿算。
“黑山啊,你年轻,你比幺叔是会算一些。”马文松真正的是等得火起。
在村里,无论谁家黑白喜事,他这个族长兼村长是要第一个跑上前去的。
帮忙安排人手采买什么的,结果,等了半天,马黑山都没有掏钱出来,却是边拔着算盘边说这儿要花多少那儿要花多少。
关键一点是,一文钱都没有掏出来,能花多少。
“幺爷爷。”马如建看不下去了,估计等他算出来集市都散了,这集市可是只卖半天东西的:“幺爷爷,这是十两银子,您安排人去买该买的东西,哪儿需要钱的您老看着办,通知我就行。”
“好,如建,幺爷爷就看在你们的份上替你们跑这一趟。”马文松是真的不想来帮忙,可是又怕被人戳他的脊梁骨说同宗同族都不帮忙。
看马黑山算了半天的帐,最后大约就是为了算计马如海兄弟俩吧。
这兄弟俩也是实在人。
马文松拿了钱带着人去采买了。
马黑山又安排起了家里事来。
“迎客由谁来啊?”马黑山看着马如海兄弟。
“我看这样吧。”马如建觉得自己拿钱出来是一回事,但是也不能当了太大的冤大头了:“大伯,你是长子,捧灵还要您来,您就在灵堂前。三叔年轻一些眼睛好,认得客人也多,就由他负责在丧仪的地方招呼来客。我和大哥做不了什么,就跪在外面迎客。”
如果他没有说这话的话,马黑山一定会选择三叔那个活。
为的就是看客人送了多钱财。
“我记得我爹的事都是村里的二大叔收的丧仪,村里人办事都是找他的,这次依然请他吧,这样我们三房的人也能避个嫌疑。”马如海充分的体会到了如建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那也行。”马黑山的如意算盘一下就落了空。
他其实想干的事是自己登记丧仪。
而且,他已经传出话去,马如青的奶奶百年归寿了。
如果不出意外,大礼很多的。
结果,这两兔崽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马如月听见来人报说老太太没了的时候一点儿也不难过,也不伤心。
“要不,还是送一个丧仪?”江智远小声的劝说道:“要不是她狠狠心将你卖给我们江家,我还找不到这样好的媳妇呢,所以啊,我是真的感激她。”
“要去你去。”马如月瞪了他几眼:“以前的马如月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