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宜觉得自己僵硬地都快要变成石头,还是那种脆弱得已经开始:“我在门口等你吧,你要是不舒服了,就叫我一声。”
聂棠莞尔一笑,她真觉得他的反应都特别好玩,每次都让她兴起调戏他的小心思来。
她突然停住脚步,猛地一个转身——沈陵宜差点就要就撞到她身上,连忙一个急刹车稳住。
聂棠仰头望着他,笑道:“其实你不用这么不放心的,要么……你先帮我去倒一杯红糖水?”
沈陵宜哦了一声,又一把握住她的手肘:“……等一下,红糖水,要加蜂蜜吗?”
要不是她全身都没什么力气,发烧也烧得晕乎乎的,她都要笑喷出来了。
于是她反问道:“你觉得需要加蜂蜜的原因是什么?因为红糖水不够甜?”
沈陵宜:“……”
他默默地收回了手,轻声说:“行,我现在就去泡红糖水。”
结果这家农家乐的老板根本就没有红糖,只有白砂糖,蜂蜜倒是有,他就聊胜于无地买了一瓶。
正好又看见之前跟他换房间的一家三口在跟农家乐老板聊天,这一家三口中有两位女性,他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问她们有没有红糖水。
结果那一家三口中的母亲特别口直心快,问道:“刚才就看你女朋友脸色很差,嘴唇都发白了,她是痛经吧?是这次特别痛,还是一直都有痛经的毛病?”
沈陵宜这都要崩溃了啊,他怎么会知道!
他在认识聂棠之前都不知道痛经是什么,只知道女人是那种一个月流血好几天还能坚强地活下去的强悍生物。
他这长久的沉默和回答不上来的尴尬让对方仔细地盯了他一眼,摇头道:“你们这些男孩子就是粗心,这种事情都一点不知道的吗?平时都不关心女朋友的身体?”
“妈,帮帮忙,你不要犯职业病了好不好?不是说好是出来旅游的吗?”她的女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妈是妇科主任医师啊,这都是职业病了,你别介意!”
等到沈陵宜接受完基础教育,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和一瓶蜂蜜回到房间的时候,聂棠早就等候多时了。
她诧异地看着他那僵硬的脸色,伸手拉了拉他的手:“你没事吧?”
沈陵宜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的身体……要不要回去以后去医院里检查一下?”
“啊?为什么要去?”
聂棠觉得,她这身体除了体质有点弱鸡之外,还是很健康的,没有任何毛病。
“你上回……嗯,刚开学那阵来这个什么……例假不是在上旬靠近月中的时候吗?你现在月底又来了,一个月来两次,应该需要去检查吧?”
聂棠:“……”
如果他不提这茬事,她自己都完全忘记了啊!
当初她为了把陈羽从沈悉言师徒手上救出来,还被一块飞溅的石头划破了眼角。
那几天她都是毁容状态,为了不让沈陵宜看到她不好看的样子,她都推托是来大姨妈了不能出去跟他约会。
结果他还记着?
聂棠面不改色地打太极:“你是不是记错了啊?我一直都差不多这个日子的啊。”
“不会记错,”沈陵宜黑着脸回答,“我都记在手机日历上。”
他当时真的很认真去查了资料的,了解到女性在生理期比较脆弱易怒,需要用心呵护:“而且之前跟我们换房间的那位阿姨,她是妇科医生,她还问我,你是不是总是痛……觉得痛。”
聂棠超级严肃地回答:“不痛经,身体健康,偶尔生理期会往前或者退后几天,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沈陵宜松了口气:“是吗,那就好。”
老实说,再让他继续跟她谈这种话题,他就要尴尬致死了!
聂棠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一口气把红糖水喝完了,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这么关心我,给你奖励。”
沈陵宜伸手扶住她的腰,又把她拉了回来,低头凝视着她:“温馨提示,你亲错地方了,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给一次改正的机会吧。”
聂棠笑着捂住他的唇:“不是的,我现在感冒着,别传染给你——”
沈陵宜握住她的手掌,轻轻地在她洁白的掌心印下了一个吻:“先欠着,以后都是要补上的。”
……
房间小加炕小的结果,就是如果要一张炕上躺两个人,就只能一直紧紧地挨在一起。
汤勺式的拥抱是最能节省空间的,可也是最尴尬的。
沈陵宜抱着聂棠,就像抱着一只自动发烫还冒着淡淡香气的小火炉,他一直煎熬到天亮了才勉强睡了一会儿,人还没完全清醒,又下意识地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经过了一个晚上,她的额头和气息都不再是滚烫滚烫的,开始趋近于正常的体温了。
聂棠笑着在他怀里蹭了蹭:“你这体质真好啊,只要跟你靠在一起,我的病就能自己痊愈。”
沈陵宜也笑了:“这怎么可能?我看你就是心理作用吧?”
“是真的哦,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聂棠一本正经地说道,“谢沉渊是个很麻烦也很难对付的人,而且我几乎可以确定,他现在就身处玄门。我还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就藏在沈家。”
这个话题……
他本来不想跟她提起的。
这种事一时之间找不到确实的证据,就只能是胡乱猜忌人,过度猜疑是没有必要的。
沈陵宜严肃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