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皓在外听见袁士钦的声音,沉着脸赶紧推门而入,
“公子,怎么了!”
袁士钦没抬头,眼睛看着南柳的脸,
“你过来看看。”
袁士钦的神情让袁皓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在袁士钦话落之后,他没有犹豫的抬脚往床榻边走。
走到床榻边看到床榻上的南柳之后,袁皓也愣住了。
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袁士钦,又看看仍旧闭着眼睛趴在床榻上的南柳,
“公子,这……”
袁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南柳脸上早上还是浅淡红色的那些小点点,现在再看,已经红得很吓人了,跟一颗颗小血珠粘在南柳脸上似的。
袁士钦皱着眉头,抬手轻柔的抹了抹南柳的额头,
“早上你说是捂出的痱子,现在为何越来越严重。”
袁士钦读过的书不少,唯一没读过的就是医理相关的书,再加上长这么大也没照顾过别人,连自己都是别人照顾得好好的,所以,对于头疼脑热这些东西,一点都不了解。
听到袁士钦的问话,袁皓的额上有冷汗滴落,
“公子……我可能是理解错了……上午看着像是捂出痱子了,现在再看……再看就觉得不像了……”
袁士钦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将南柳鬓边的碎发拨弄到一边,仔细查看她脸上那红的似要滴出血来的小红点,
“那她这是怎么了?”
袁皓为难的扯了扯唇,
“这看着……看着像是过敏了……应该是喝酒过敏了。”
“过敏?严重吗?”
“……有的严重,有的不严重。不严重的擦点药就没事了……”
袁士钦顿住动作,看向袁皓,
“严重的呢。”
袁皓挑了挑眉,
“严重的……严重的也就是……就有的严重的就……就死了。”
袁士钦的脸色蓦的冷冽,腾的一声站起,
“去找大夫!”
袁皓被吓得连连后退,
“公子……别、别激动,这种情况很少的……”
袁士钦不说话,一个眼神朝袁皓扫了过去。
袁皓立刻闭嘴,抬脚就往房外跑,
“我去找大夫。”
...
盛海棠跟黄德才还有黄德才随行的小厮千难万险的好不容易在傍晚的时候从郡外回来了。
一入城,几人立即租了个马车坐了进去。
冷的都受不住了。
三人都是拖着一身泥泞回来的。
坐在马车里,盛海棠看着自己的一身泥巴,一脸嫌弃的嘟囔,
“也真是够倒霉的,出去一下散散心还遇见你这个倒霉蛋,淌了一趟浑水!”
黄德才在忙着脱掉身上沾满泥巴的外袍,听见盛海棠的嘟囔,他心里也觉得有些抱歉,
“那个……对不住啊,是我连累你了。”说话的时候,脸上难得的没有飞扬跋扈的神情。
边上的小厮听着黄德才说话的语气,一脸惊异的一直看着黄德才。
盛海棠听完黄德才说的话,瞥了他一眼。
小样儿,还知道是连累我了,态度还不错咧……
盛海棠收回视线,弹了弹衣袖上的灰,故意把语调挑得高高的,
“那既然你自己都这样说了,那你可得记着了,你欠我一个人情了,以后得还的。”
黄德才垂着头摆弄着受伤的那只胳膊上不小心溅上的泥浆,没应声,算是认可了盛海棠的话。
他若是知道日后仅因这个欠下的人情,就使得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一生奉上,不知道是否还会像这般默不作声。
其实很多事情一开始就将渊源斩断,往后的日子会简单许多。
……
小厮见黄德才不应声,只顾着整理身上的泥浆,赶紧也凑到黄德才的身边帮忙整理。
盛海棠闲的无事的撩着马车帘子看着窗外。
马车外有风,顺着马车窗吹拂起盛海棠额前的发,一张清秀俊丽的脸庞展露无遗。
盛海棠无聊的迎着风打了个哈欠。
就是这打哈欠的当儿,马车从一处装饰恢宏的府门前经过。
看着这家府邸上,盛海棠顿住未打完的哈欠的动作,怔怔的一直盯着。
直到马车已经走出去很远,盛海棠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看着同样的方向。
刚刚经过的府邸是周府。
周北毅的府邸。
也是周焕住的地方。
一想起周焕,盛海棠不由自主的鼻头一酸,忍不住的就想哭。
那个坏蛋……
垂着头整理衣袍的黄德才见盛海棠不出声了,马车里有些安静,为了缓解气氛,随口问了一句,
“说起来,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跑那么远去干嘛去了,那荒郊野岭的,吓死个人。”
这句话将盛海棠的神思拉了回来。
她轻轻咳了一声,掩盖自己的情绪。
然后,一脸漫不经心的放下马车帘子,
“荒郊野外美着呢,有什么吓人的。”
黄德才抬头看了盛海棠一眼,不反驳她的话,一脸好奇,
“你一个人去那干嘛?”
盛海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管我去那里干嘛!还问我,我倒想问你,你去那里干嘛啊?还被人追着杀过去……”
黄德才委屈的皱了皱眉,
“我是被逼着去感受什么鬼秋意的!这下好了,”
黄德才垂头往身上的泥泞看了一眼,
“这下可是真实的感受了一波秋意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