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草草地睡了一个囫囵觉，再醒来时，天才刚刚擦亮。醒着会容易心神不宁，做点事时间反而容易过。
店员准时上班时，苏小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
“苏老师，今天起好早啊。”
“早。早饭吃过没，没有的话，过来吃一点。”
“好嘞。”
两名店员都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女生，不谙世事的年龄，像一朵鲜花，刚刚开放。
而她，似乎早已过了23岁女孩该有的青春和烂漫。
凌晨，向阳在电话里跟她说办完事就过来找她，他没等来，先等来了林墨远。
昨晚向阳和她说，林墨远去了他的订婚宴会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事情告诉了向阳。
这个阿远啊，做事怎么这么冲动？
但如果没有他，她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和向阳破镜重圆的这一天。
昨天他刚从上海回到宿城，行李还没来得及拿回家，就先来花店这边看她。没想到碰上苏小柔，告诉他今天向阳要和沈薇亚订婚。
这些年，她守着向阳，他就守着她。她对向阳的爱从未改变，同样的，她也从未走出过他的心。
高三的时候就知道，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他也早就不抱任何希望的。
这几年，不管是上大学期间，还是现在上班，喜欢他的女生一直都有，但他就是没办法像喜欢她那样再一次动心。
在得知向阳要和沈薇亚订婚的那一刻，他替苏小暖感到担忧和不值，但同时，他也有几分放松。
向阳订了婚，他们之间就彻底不可能了。而他只要耗得起，不说得到她的心，陪伴在她身边是完全有可能的。
搅了向阳的订婚宴，还挨了沈薇亚一巴掌，出了酒店的大门，他就松了一口气。松完气后又觉得自己真是一条可怜虫，一条替人做嫁衣的可怜虫。
但他不后悔，只要她好，要他做什么都不后悔。
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给花浇水，换水，他就觉得很知足。
“阿远？”苏小暖赶紧起身。
“嗯，”和昨晚风尘仆仆的样子不一样，今天的林墨远打扮得干爽整洁，“向阳来过了吗？”
和向阳说了之后，他就回了家。
他能做到的最大的限度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向阳被蒙在鼓里，然后和别的女生订婚，而他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做，良心上过不去。
但如果该说的他都说了，该做的他也做了，而向阳依然坚持要娶别的女生的话，他也不会傻到将向阳硬绑过来，不让他和别的女生订婚。
他只是想，他给过向阳机会，如果向阳不要，那就别怪他趁人之危。
说起这个，苏小暖的耳朵微微发烫，“嗯，昨晚来过了。”
“他说什么？”林墨远坐在木桌旁，拿起一只非洲菊把玩了起来，状若漫不经心。
苏小暖没有急着回答，先去后面的厨房拿了一盘雪媚娘过来，“早上闲着没事做，尝一尝。”
和向阳不同，林墨远最爱吃甜食。似乎预感他今天会过来，便早早做了雪媚娘。
修长的手指夹起一块雪白的糕点，林墨远细细地品尝。
“嗯，味道很好。”
看来，刚才他那个问题是多余的了。
也是，到处找人，找了五年，怎么可能在知道了她离开的真正的原因后还能无动于衷地和别人订婚？
听到林墨远说好吃，苏小暖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献宝似地将那盘雪媚娘往前推了推，“那就多吃一点。”
哪怕林墨远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但她还是能察觉得出来他的心意。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但他不说，她也只能装疯卖傻，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下子吃不完那么多，你拿个盒子装好，我一会儿带回去再吃。”林墨远笑道。
他的爱不该成为她的负担。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不存在谁辜负谁的问题。
吃完一个雪媚娘，林墨远又静静地看着苏小暖插完了一盆花才走的。
以前他走就走了，苏小暖顶多就是目送他离开花店，但是今天她亲自送到门外的巷子口。
“送出来做什么？还怕我认不得路？”林墨远打趣地问道。
宿城的夏天来得急急躁躁，还没五月，空气中就开始粘黏上夏风的味道。
女孩梳着一头又顺又软的麻花辫，子长裙显得清新明亮。低着头的模样，像深山幽谷中的一朵野兰，美得安安静静。
“那你以后还来吗？”这个问题本不该问的，但她情不自禁地就问出来了。
在她的认知里，接受向阳就等于辜负了林墨远。就算之前和向阳分开，但她也没有接受林墨远，那也不一样。
那时的她一样不幸福，现在她和向阳重新走到一起，只要她幸福，那就是对眼前这个二十多年如一日地支持着她的人是一种辜负。
可是她很贪心，得到向阳的爱情后，还奢望能同时拥有林墨远这边的友情。
“来啊，怎么不来？怕我不来？”林墨远垂着笑眼问她。
苏小暖却没有玩笑的心情，“阿远，对不起。”
林墨远的眼神渐渐变得认真，长腿一迈，伸手就将她揽入怀里。
“小暖，你没有对不起我，以后不要再说对不起，听到了没有？”
苏小暖安静地点了头。
“五年，他一直都在找你，换作任何人都做不到这个份上。所以你和向阳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你们有情的结果，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