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谢谢你。”
女孩的脸埋在林墨远的臂弯里，所以向阳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两人相拥在一起。
林墨远抬头就看到对面站立着的人。
“以后有什么就和向阳说，别再逃避，也别再一个人自己扛着。”
“嗯。”苏小暖哽咽着喉头，发声艰涩又困难。
“好了，去吧。”林墨远用目光朝她身后的方向指了指。
苏小暖不知所以地回头看，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向阳，很快，她就退出了林墨远的怀抱。
向阳对两人刚才亲密的行为似乎视而不见，双手插兜，款款走来。
苏小暖站到了一边，不敢和向阳眼神对视。
“回去？”
“嗯，一会儿还要回上海。”和苏小暖做贼心虚的表情不同，林墨远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凭着他和苏小暖的情意，一个规规矩矩的拥抱，还轮不到向阳见怪。
“昨晚谢谢了，还有是薇亚冲动，做错事，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向阳的视线从一直低着头的女孩身上移到林墨远的左脸上。
“不必，一个巴掌而已。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希望你能拿捏分寸。”
苏小暖一直缩在一旁当隐形人，但从向阳和林墨远的对话中，她还是听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什么意思？沈薇亚打你了？”
苏小暖的声音是一下子狠起来的，维护之心可见一斑，那样子像是只要林墨远一点下这个头，她就能杀出去跟人拼命一样。
在场的两人均是一愣，差点忘了她是多么容易冲动的一个人。
“没有，你别紧张。我还要回去整理数据，先走了。”
林墨远的身影没多久就消失在巷子口，苏小暖却还望眼欲穿般站着。
“人都走远了，还看？”向阳伸手转过她的脸，让她对着自己。
“当初向我妈告密的人就是沈薇亚，如果有一天，我要向她讨回公道，你会怎么做？会心疼吗？”
虽然沈薇亚不是无中生有，但害她上不成大学，害她离开向阳，全都是事实。
不能把所有的帐都算在沈薇亚头上，但叫她不恨沈薇亚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沈薇亚还是想尽办法想抢走她的人的人。
向阳眼神放空，在想象着这两人要是对在一起，沈薇亚会赢，还是她会吃亏。
但在苏小暖看来，他的沉默就是对她的话的默认。
下一秒，麻花辫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人就掉头走进了花店。
向阳差点失笑，几年不见，那股泼辣劲还是没变。
但他隐隐还觉得这样不错。
平常两名店员在前面的花店看着店，她负责在后面的花坊里插花。叫她插花，还得提前几天预约。
坐在木桌前，苏小暖眼观鼻鼻观心地认真地端详着花盆的造型。
分别的五年里，他是怎么过的，她了如指掌，但她是怎么过的，他是一无所知。
比如现在这样，她熟练地将花束一支一支插在花泥上。
“这个什么时候学的？”
“咔擦”一声，苏小暖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离开宿城后，我就去了临宾县，在那里有一个老奶奶，对花卉很有研究，我就给她帮忙，她就教我。她一辈子没结婚，也无二无女，所以就把她所有的技艺全都传给我。”
“她一辈子没结婚，你是不是也打算学她？”向阳拉开木椅坐下，双臂靠在桌面上。
苏小暖没有接腔，她确实是这么想的。那位老奶奶和花相伴一生，她也不能和想要的人在一起，那就也和花过一生也不是不可以。
“想知道当年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吗？”
苏小暖的身形一僵，随后放下手中的花剪，抚上左手腕缠绕着的一串棕红色珠子，手指不经意地摩挲着上面的珠子。
“635分，考政大绰绰有余。”
那是她一辈子的遗憾，可是现在再提起，也不过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遗憾。
见她出神地转着红珠，他好奇地伸过手想摸，苏小暖却马上弹开，左手死死地缩在身后，眼神竟有几分惶恐，“你要做什么？”
向阳惊愕后淡定地笑，“想看你的那串珠子。”
“珠子有什么好看的？”苏小暖犹觉得不够一样，人还站了起来，离他一米多的距离。
“那就不看，你接着插花。”
他很喜欢看她插花，她没上成政大，他只是觉得浪费了当年她拼死拼活考出来的635分，但不管她是上政大，还是坐在这里插花，他都觉得一样好。
苏小暖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一点，走过去坐下时，还对向阳有防范的意识，“你不用去上班吗？”
“我和导师请了三天的订婚假……”
抓着红珠串的手一紧，苏小暖的心跳也猛得快了起来。
向阳伸过手，这次握的是她的右手，“小暖，我和我爸还有沈姨说了，昨晚的订婚宴不作数，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
关于他和沈薇亚订婚的事，她只是感到难过，却没有丝毫指责的意思。他找了她五年，也等了她五年，这一点，早已足够，也对得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短暂的一年时光。
“那……沈姨的病呢？”
说起这个，向阳用气声急促地笑了一声，“她没病。”
苏小暖吃惊地睁圆了双眼，说话都不利索了，“没、没病？”
说出来，他倒觉得像是一件家丑，“是薇亚故意做了一份假的诊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