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本格格到底哪里小了!”
叶花燃一个翻身,坐在了谢逾白的身上,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俏脸逼近她。
“睡吧。”
谢逾白在小格格的臀部上拍了拍,一手箍在她的腰身,将她从他的身上撤离,径自闭上了眼。
“不许睡!你给本格格说清楚,本格格到底哪里小了?!”
叶花燃非要到个答案不可,她弯下腰,强行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
谢逾白眉心微拢。
还能是什么太小,自然是……
就着昏黄的烛火,谢逾白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小格格睡衣内起伏的风光。
谢逾白忽然了悟,为何小格格反应会这般大。
喉结滑动,低低的笑声从谢逾白喉间溢出。
不同于男人平日里森冷、嘲讽的或者是疏离的笑容,谢逾白眉眼舒展,这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唯有眼神瞧着有些不怀好意。
叶花燃莫名,眯着眼,“笑什么?”
谢逾白双手枕在后脑勺之下,目光上下打的青涩稚嫩,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薄唇微翘,语气平静地点评道,“嗯,是不小。”
男人的眼神太过赤果跟露骨。
红霞染上脸颊,叶花燃芙颊烧红,“谢归年!”
谢逾白忽地将枕在后脑勺下方的双手拿出,一个翻身,一手撑在叶花燃身体的一侧,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畔,从她的脸颊,滑至脖颈,眸色幽深,声音低沉,“不睡么?”
心跳加快,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睫毛颤若蝶翼,她咬着唇,瞪他,“你想做什么?”
谢逾白笑了,“我想做什么?难道不是格格,想要对本少做什么?”
叶花燃仔细观察男人的眼神,同之前刚回到屋内以及后来在浴室当中都有所不同,眸色显然要更深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碗醒酒茶的缘故,叶花燃确信,眼下,这人是清醒着的。
哼,酒醒了。
所以,便能够对她倒打一耙了?什么叫,她想对他做什么?
明明是他点的火。
叶花燃弯了弯眉眼,浅笑嫣然,笑意却是未曾抵达眼底,“大少误会了。”
“格格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叶花燃微笑,还是先前那一句,搪塞,“大少误会了。”
“你年纪太小,身子尚在发育。太早圆房,对你的身体并无好处。圆房这件事,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歇息吧,别胡思乱想。”
叶花燃一怔。
他是在同她解释,先前的那句话?
不等叶花燃回应,男人已经重新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
叶花燃回过神的功夫,耳边已传来男人规律的呼吸声。
叶花燃转过脸,身旁的人已经睡着了。
叶花燃一只手支颐着下巴,就着烛火,细细地打量男人睡着时的模样。
若是前辈子都算上,这绝非她同他两人之间第一次同床共枕,却是第一次,她躺在他的边上,在如此近的距离,仔细瞧他。
叶花燃的手,虚虚地在谢逾白的脸上描绘着。
他脸上因救她而受了烫伤的疤痕还在,当然,只剩下浅浅的一块,比起上一世已好得太多。
她的指尖,离开他脸颊上的那块疤,专注地划过他的额头,鼻尖,沿着他的鼻尖,下滑,来到的薄唇。
她贪恋地瞧着他,怎么也瞧不够。
先前的那点生气,在听了他方才的那句解释后,早已消散无踪。
商界罗刹。
听到这个名字时,谁人不是对这位魁北谢家的长公子避之唯恐不及?
煞名在外,以致许多人谈及谢逾白,绝不会率先想到他过于昳丽的相貌,只会想到这个男人足够狠辣,是一个轻易招惹不得的人物。
无论男女,有时候好看的相貌通常是轻易抵达成功的捷径,可也有的时候,过于惹眼的相貌,只会成为一种无形的阻碍。
比如,身为魁北谢家的长公子,相貌过于昳丽绝非一件好事。
他的对手轻慢他,他的商业合作伙伴也会因为他过于惹眼的相貌对他的能力产生质疑。
也不知,这些年,这人究竟花了多少心力,又历经了多少的艰难险阻,才会在虎狼环视的谢家占有一席之地,才会令“罗刹”之名外扬,成为人人为之忌惮的存在。
又有谁能够想到,这个煞名在外的商界罗刹,其实睡着后,相貌就会显得格外得无害呢?
是的。
无害。
仿佛一柄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披荆斩棘的利刃,被纳入剑鞘当中,所有的锋芒跟锐意尽数褪去,只剩下了最为平常无奇的玄铁本身。
男人的睡姿亦是极为规矩,身体平坦,双手放于身体的两侧。
渐渐的,叶花燃也涌上了睡意。
她拉过男人的手臂,环住她自己的肩膀,靠在他的胸膛之上,闭上眼,也随之睡着了。
就在这时,原本早就应该熟睡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谢逾白转过脸,小格格完美无瑕的脸蛋近在咫尺。
他的视线,停留在他圈在小格格肩膀的那只手臂上,眼底眸色沉沉。
许是做了什么梦,又或者是夜里觉得凉,怀里的人动了动。
谢逾白身子微僵。
好在,小格格仅仅只是动了动身子,并未有醒过来的迹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逾白闭上了眼,他收拢了力道,将怀中之人往他的胸膛稍稍又搂紧了几分——
爱新觉罗.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