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归年哥哥认为谢家家主之位,他已经志在必得,又或许纯粹是瞧不上对父亲逢迎曲合那一套,无论如何,在尚未正式成为谢家家主之前,不好太过惹得谢骋之不快。
最好是,能够讨得谢骋之的认同,如此归年哥哥成为谢家家主的阻力自然也就少一点。
假使,归年哥哥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那么,便交由她来做好了。
对于小格格的回答,谢逾白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皇室式微,大晏早已亡国,可多少大晏的公卿王孙,还在摆着贵族的派头,不愿低下他们所谓的高昂的头颅?
若是大晏未亡,小格格嫁与他这个商贾之家,确是低嫁。
他以为,身为格格,她会不屑个他的父亲还有父亲那几个妻妾们请安奉茶这件事……
既是小格格愿意,谢逾白也便没有异议,只意有所指地道,“若是日后听见有谁在背后乱嚼舌根,你便可以直接做主,发卖了她们。谢府不需要多舌的下人。”
闻言,站在衣柜前的叶花燃惊讶地转过头,莫非,昨日有婢女在她房外乱嚼舌根之事,归年哥哥也知晓了?
不过,有谷雨、白露他们几个近卫,想来谢府当中发生的事情,应当是没有能瞒过归年哥哥的。
归年哥哥方才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告知她,在这个府中,自会由他为她顶着,她大可随心所欲,无需委屈求全。
叶花燃眉眼弯弯,“好。我知晓了。”
叶花燃换好了衣服,进去洗手间洗漱,出来时,恰好看见谢逾白立在床边,他一手握着清刚,一手朝自己的掌心划去,鲜血滴落在了床上。
叶花燃脸色微变。
她疾步朝他走了过去,忙不迭地用边上的帕子替他将手上的伤口给捂住,仰着脸,诘问道,“归年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可是嫌前日那道伤口好得太快,故而又在自己身上划了一刀?!
“作假。”
将清刚收入鞘中,谢逾白淡声道。
造假?
什么意思?
叶花燃眉心微蹙。
但见男人弯腰,从床上拿起了一块站着斑驳血渍的白色帕子。
殷红染遍叶花燃的脸颊,便是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终于明白男人口中的造假是何意思。
“现在,可明白了?”
唇角微翘,男人甚为恶劣地拿着那占优玫红的帕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叶花燃凶恼地瞪了男人一眼,松开了捂住他手上伤口的手,“这是对女性的轻慢跟侮辱。”
对于小格格看懂了他手中是为何物,谢逾白已然没有任何的意外。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自是发现,他的这位新婚妻子同他认知当中的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小格格不同,小小年纪,她已懂得许多。
谢逾白将手中的帕子收好,深色的眸子注视着她,“嗯。是。可你知道,这个府上有多少人在等着看这条小小的帕子?”
叶花燃一怔。
她自是知道在旧时,大都权贵或者是商贾之家丈夫会在同女子圆房时,在她身下垫这么一条帕子,若是有落红,皆大欢喜,倘使没有,往往也就意味着一个女子悲惨一生的开端。
她多少也明白了归年哥哥此番举动的用意。
想来,到底还是为了维护她,使她免遭于流言蜚语当中。
叶花燃眉心轻蹙,“我以为,这种陋习,随着大晏的亡国早就应该绝迹于民间才是……”
“如你所见,并未曾。”
谢逾白走到门边,开了门。
当着叶花燃的面,将手中的帕子交给了门外候着的婢女,自有一位婢女恭敬地接过,便躬身退下了。
屋外,另有两名婢女红着脸走进屋内,小声地请安,“奴婢夏荷,奴婢冬雪,见过大少,大少奶奶。”
谢逾白淡淡地“嗯”了一声。
叶花燃也尽可能地使得自己神情瞧上去自然一些,耳根子却仍是避免不了一阵发烫。
只好在心里头宽慰自己,至少不是当真是她的落红,否则……非羞煞她不可。
------题外话------
题外:看,渣笑多厚道,没有马上就天亮,也木有熄灯。
得意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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