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好像是在说你走你的路,我也可以走你的路,但是呢,你的路还是你的路,却不是我的路。
是不是特别拗口,因为拗口,成就壶衍鞮的无赖行径。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仔细听也没毛病,可就是没毛病就是最大的毛病。
这已经不是谁的路的问题,而是关乎礼制问题,关乎国朝脸面问题。
关于这点,大汉朝上下的观念是一致的,汉礼,坚决拥护,老祖宗的东西得好好护着,用命护着。
重礼制,亲孝道。
对于壶衍鞮的无礼行为,必须要严加惩治,可是,今日的场面是万国朝拜,不可能动用一些蛮横的方法,不然,其余诸国以为是大汉朝以势欺人呢。
可是,就算以势欺人又怎么了?
刘拓想不明白在场的诸位大臣是如何想的,人家都踩到你家里来了,你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岂不笑话。
豺狼来了有棍棒,朋友来了有好酒。
壶衍鞮睥睨四方,神情倨傲,偌大的大汉朝竟这般孱弱,真是虚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霍光觉得自己必须要站出来了,这已经不是个人荣辱的时候,而是大汉朝的脸面问题。
在这点上,霍光自认为是分得清的。
霍光刚刚踏出了脚就听得:“宣刘拓进殿。”
费晩得到了皇帝的示意,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阿嚏。
刘拓揉着自己的鼻子,自己……貌似感冒了。
也是,今日虽然说是太阳高照,可是,北风那个吹呀,老冷了。
刘拓里头还夹了一个皮子袄,这依旧遮挡不住凛冽的寒风。
这不,一个喷嚏就出来了。
哪日,必须得让婷婷给做一个羊毛衫出来了。
刘拓觉得自己的命很苦,大过年的,也不让自己在家美美的睡上一觉,顺便再做个美梦。
咦!!
这人有病吧,没事捣自己干嘛,我又不认识你。
诶。
还捣。
刘拓急了,难不成皇宫里面还有碰瓷的?
“刘军司,陛下召你进殿呢。”一直捣自己的人见着刘拓不搭理自己说出话来。
刘拓这才反应过来,什么,皇帝要见自己?
刘拓赶忙擤出一把鼻涕,然后甩到了宫门框上。
呃……
那人有些傻了,请问,这位是刘军司吗?我想我应该是认错了吧。
他急忙转身目不斜视,仿似从未见过刘拓一般。
哇,还是大殿里头暖和。
刘拓走进了大殿,觉得浑身都舒畅了。
壶衍鞮看着信步游庭迈进大殿的刘拓,他心中一惊,此人……怎么又来了?
看来,无赖看无赖,呸,是无赖看刘拓也是极其讨厌的。
霍光将自己迈出半步的脚收了回来,他想看看刘拓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如果还是如同宫门口处拔刀相向,那就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桑弘羊大抵觉得刘拓是不行的,鼻孔里头发出声音。
丙吉在一旁记录此次盛况的详情,直到壶衍鞮出面挑衅,他也未动一动,可当刘拓出场的时候,他抬起了头,停下了手中的笔筏。
这小子……又要不安稳了。
也是,丙吉应该已经习惯了刘拓的不安稳,在郡邸狱中的时候,这小子就很不安稳,让丙吉很是头疼,如今,刘拓还是那个刘拓,依旧不安稳。
这样,也挺好的。
大殿之外,身为大汉朝太子殿下的刘弗陵被皇帝刘彻安排在了偏殿之中,此等盛况,自然要让刘弗陵明白汉朝的强大,只是,他还不能出面,不过,皇帝刘彻早已安排好,待会举行宫宴的时候这位大汉朝的太子殿下会恭贺众人。
张贺跟在刘弗陵身旁,他一直在小心的看守着这位太子殿下,他怕太子殿下会睡去,会不厌烦,会逃离。
可是,令张贺惊奇的是,太子殿下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情愿,甚至嘴角还带有一丝笑意。
张贺迷茫了,以前的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啊。
这世道变化的太快,让张贺有些看不透了。
失去了母亲的太子殿下恍惚一夜之间长大了,成了一个大人模样。
可是,却又有些让张贺心疼。
刘弗陵就这般透过那层薄薄的纱窗看着大殿中的盛况,看着万国朝拜自己的父皇,看着父皇在那里享受他人敬畏的目光,看着匈奴使者的胡闹,直到……刘拓出场。
“刘拓来了。”
这是刘弗陵今日说出的第一句话,张贺没有听清。
张贺欲要询问,可看到太子殿下那专注地神情后,他闭上了嘴。
少说多做,便会长久。
张贺自然也是懂得这个道理。
帝王的心思不可猜,自然,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思也不能去猜,因为,他就是未来的帝王。
“臣,参见陛下,恭祝陛下圣体安康,寿与天齐。”
噗!
刘拓这小子就会搞怪,今儿个又不是皇帝的寿诞,何来的寿诞祝词。
自然,也有人嘲笑道不知礼数的小子。
“起身!”
“谢陛下。”
刘拓站了起来。
接着,刘拓瞄了一眼壶衍鞮,不屑道:“真是一个棒槌。”
噗!
这满殿的大臣们还有诸国使者非得让刘拓搞疯掉,不知为何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再者,何为棒槌?
壶衍鞮在宫门口处见识过刘拓的霸道,竟第一时间未答话。
田千秋眼睛一亮,果真,恶人还需恶人磨。
刘拓知道后非得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