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大汉朝与北方的匈奴人势同水火,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开始打,开始争抢地盘,到了前秦匈奴人被秦始皇暴揍了一顿后老实了许多。
大汉朝初期,汉高祖刘邦欲要学秦始皇北驱匈奴,立下不世战绩,亦或是证明自己。
韩信萧何,也还有我刘邦。
如果真要认真算起来,这也算是小人物也怀有大梦想,不,那时的刘邦已经是名震天下的开国君主,一个传奇。
白马登之围也彻底让这位大汉朝的开国君主失去了一切雄心,开始实行黄老之学,无为而治。
其后的汉文帝、汉景帝皆是如此,数代帝王积存下来的国本交给了刘彻,也有了让他大展身手的机会。
从皇帝刘彻继位以来,就一直在和匈奴人做斗争,派卫青,派霍去病,派李广利,其中就数霍去病将匈奴人打的最惨。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霍去病一度让整个匈奴人的士气很低落,幸好的是,霍去病死了,而且死的极早极早,二十三岁。
匈奴人认为这是长生天的护佑,匈奴,不该受此劫难。
数十年下来,缓过气来的匈奴人开始露出了自己的爪牙,朝着大汉朝伸了过来。
狐鹿姑单于算是一位雄主,带领匈奴人走向强大。
只是,不知这位壶衍鞮,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礼仪官唤着匈奴使团壶衍鞮的名字,让其上前行礼。
壶衍鞮未说一字,目视前方,朝着大殿中央走去。
田千秋的心咯噔一下,莫消说,这位匈奴使者又要闹出些幺蛾子来。
礼仪官浑身冒汗,之前都已经教过这些蛮夷之人如何面见皇帝陛下,可是,这位……
坐在上首的皇帝刘彻俯视着走出的匈奴使者,他不认识此人,可此人却给了自己很不好的印象。
壶衍鞮看到了头发胡须都发白的汉朝皇帝,他觉得这位汉朝皇帝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匈奴使者,壶衍鞮,拜见汉朝皇帝陛下。”
壶衍鞮说的没毛病,可是,做的就有些不妥了。
前两日皇宫派出的礼仪官将觐见时的一切礼仪都很规范的教给了这些使团,其余诸国使团的使者做的都很好,就算有些瑕疵也都能看得过去。
可是,这位匈奴使者壶衍鞮有些过分了。
汉朝有五礼,吉礼,嘉礼,宾礼,军礼,凶礼。
祭五岳、四镇,祭四海、四渎,祭社稷为吉礼。
纳后、朝贺、朝见为嘉礼。
番国主来朝、受番使表及币宴番国使为宾礼。
劳军将、讲武、合朔伐鼓为军礼。
凶年振抚、劳问疾患、举哀吊祭为凶礼。
此次觐见皇帝陛下需行跪拜之礼,属于五礼中的宾礼。
壶衍鞮应叩首,可,他身体挺直不说,还直视我朝皇帝陛下,无礼。
尤其是在说出拜见汉朝皇帝陛下的时候竟不行跪拜之礼,实属让人厌恶。
“匈奴使者,请行跪拜之礼。”礼仪官不得不出声提醒。
如果皇帝不在意还好,不然,他们这些礼仪官少不得受个皮肉之苦,严重者可能会脑袋落地。
故,礼仪官冒着极大的风险出声。
壶衍鞮轻轻一笑,很轻的笑。
“匈奴使者壶衍鞮,拜见汉朝皇帝陛下。”他依旧没有行跪拜之礼。
这就不禁让人有些恼火了,此人,无脑,无礼,蛮夷气息十足。
诸国觐见的大殿中出现一些喧哗,这是打了整个大汉朝的脸啊。
坐在上首的皇帝刘彻很稳得住,自带沉稳气场。
此事,自然无须皇帝陛下出面。
主辱臣死。
诸臣子自然要护住皇帝陛下刘彻的脸面,狠狠地去扇这壶衍鞮的脸。
大汉朝,还轮不到宵小兴风作浪。
田千秋气急,来到壶衍鞮面前,沉声喝道:“壶衍鞮使者,莫要裂了两国的情义。”
壶衍鞮不在乎,再说,此次他前来,就是为了狠狠地打一打汉朝的脸面。
“禀汉朝皇帝,在我们匈奴那里,从来不用跪拜,要跪,我们也只跪长生天。”壶衍鞮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
匈奴人坚信,只有长生天才能够带给他们富足。
田千秋气怒,此人……实在该死。
桑弘羊老神自在,他是大汉朝的大司农,可是,对于此事他插不得手。
反观霍光,他倒应该出面了。
“哼,蛮夷,一点礼数都不晓得。”
忽然,殿中响起一道丝毫不客气的声音。
众人望去,只见一位老者脸色愤怒的走出班列。
田千秋自然是识得这位老者。
“刘宗正。”
身为刘氏一族,也就是皇族的宗正刘德出来了。
壶衍鞮不肯跪拜我朝皇帝陛下,也就是不遵汉朝礼仪,这让这位老宗正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刘德尽管年岁大了,可神识还是清明得紧。
他对着匈奴使者壶衍鞮呵斥道:“壶衍鞮,你口口声声说只跪长生天,可知,这是我汉朝,没你说的那劳什子长生天,只有我大汉朝的皇帝陛下。”
刘宗正果真霸气的很,一出口就充满了火药味。
壶衍鞮自是知道一定会有人和自己对阵,他等得便是这个时候。
“长生天无处不在,长生天无所不能。”接着他扭过头看着依旧坐在上首的皇帝刘彻,说:“长生天,主宰着这个世界,我们,都是长生天的子民。”
哗!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