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被软禁,程鹤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仿佛天塌下来了动砸不到他身上的样子。
弗陵不愿相信他真的能做到什么事都可以去留随意,凑过去低声问。
“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
程鹤殊瞟了一眼过来:“你也知道你很多嘴。”
弗陵压着气,冷冷道:“......我们现在毕竟是一丘之貉,你难道不想着,先跟我通口气,要不然我那天被抓起来,严刑拷打,把我知道的,关于你的那些事招出来。”
程鹤殊但觉好笑,这丫头鬼心眼真多:“一丘之貉,拿捏着一点皮毛就学会威胁我了?”
弗陵嘴角微微一僵,勉力扯开一抹笑。
“我也不想做得那么绝,或许有转机呢?”
见她如此地兴致勃勃,程鹤殊也不得不敷衍她。
“转机?”
弗陵点点头,“对,你把你的事情说出来,我们好好探讨一下,说不定有回旋的余地,商讨出个解决之法。何况你家大业大,人脉也广,花钱消灾,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见他沉声不语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打算,弗陵看了眼车窗外。
“你看现在,我们被包围起来了,鸟儿困在笼里,就算翅膀已经再硬,也飞不出去这牢,没多少时间了......”
程鹤殊靠着椅背,手抵着额头,笑声似从胸腔里溢出。
弗陵眨了眨眼,“笑什么?”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觉得你能挨得过严刑拷打吗?你会不会就算被打死,也不要把我给供出来?”
“......”
这厚颜无耻的态度真的让我甘拜下风。
弗陵勉力扯了一个笑:“我会考虑的。”
“考虑?为我牺牲这么一点点都不舍得了?”
程鹤殊一副惋惜的表情,手撑着后脑勺,指尖若轻若重地点了点:“我还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不同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弗陵咬了咬腮帮,舌尖紧紧地抵着看,听不下去了,听不下去了。
程鹤殊他什么都不需要,他需要的只是社会的毒打。
弗陵放在膝盖上的拳心紧紧攥起,青筋紧蹦,猛地抬手,就要朝他脑门砸过去。
什么文化人,她才不打算领动口不动手那样的破规矩。
“怎么?又要动拳头?一个女孩子家家,就不能好好做个人?”
拳头被他的手裹住。
程鹤殊攥住她的手,五指扣住手腕,便已让她无法挣扎。
男女的力道天生就存在巨大的差距。
何况程鹤殊又不是什么软脚虾,弗陵注意到他袖口挽上时的成年旧伤。
······
枪声骤响。
来得忽然,车窗玻璃也被子弹贯穿。
程鹤殊带着她往椅下钻去,手护在她头顶。
“别动。”
她听得一阵头皮发麻,止着呼吸不动。
程鹤殊轻缓的呼吸在头顶萦绕。
“每次遇到你,总没有什么好事。”
枪声不断。
弗陵一时间愣了愣,额头被人用力扣了一声后,才晃过神来,愤怒不已地盯住程鹤殊看。
“分明是我遇到你才没有好事,要不是你把我从科研所里拉出来,我现在还在做实验呢!”
程鹤殊淡笑,那眼神中好像藏着什么,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杀手迎向保镖展开激烈厮杀。
对方人少,但一直藏在暗处。
陆陆续续的也有几个保镖相继倒下。
何况他们藏在这么显眼的车上,根本就是靶子。
“你到底哪里惹来这么一大堆人?”
弗陵紧声道。
程鹤殊笑了笑,“该是你表忠心的时候了。”
程鹤殊拉着她欲车前面过去。
弗陵心底一紧,抓着他的袖口不放。
“你想干什么?”
程鹤殊扬了下唇:“之前不是你自己千方百计都要留在我身边的?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帮我做点事,不辱没你吧?”
弗陵咬牙:“是不是想让我出去给你挡枪子,你怎么能这么坏?”
程鹤殊静了一瞬,看着挣扎间往上卷起的手腕,是她将手攥成拳,一把冲着他下颌而上。
他吃痛了一瞬,往后仰倒,头磕在硬邦邦的车门上。
“有人说人性本善,我看是人性本恶吧,要不然你......”
弗陵咬着舌尖,到底是没将那话说出,说:“从小到大,你是不是都这样自私自利,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什么都利用,什么都可以说丢就丢?”
车窗从左至右被破开,破碎的玻璃散落在车内,覆在身上。
一队躲在汽车后的保镖,两挺mi34骤然扫了过来,汽车眨眼间便被上千的子弹从中间打穿。
程鹤殊抱着她压在自己身上,避开上面的射击。
“这种时候,不该是我们自相残杀的时机吧?”他笑盈盈地说。
弗陵压着气,忍着怒,反手揪起他衣领道:“等出去后,我要没事,你就死定了。”
“说不定我死了呢?”
他还在笑,手扣着她的腰,身子一翻,将她压在身下。
“你闭嘴。”弗陵咬牙。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开玩笑,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大还是要找一个人共赴黄泉。
弗陵胸口急喘。
程鹤殊目光微微眯起,手落到她衣领上,拇指按着锁骨,时轻时重地摩挲着。
弗陵微微一怔:“你想干什么?疯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却在干些什么?
程鹤殊解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