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梦泽纵横几千年,我从来就没碰到过敌手。
我估摸着,论打架的功夫,整个妖族里能跟我掰掰手腕子的,大概也就那个痴货阿魅可以试试了。
至于其他种族的能人,我没碰到过,没个具体概念。
但我想,能打得过我的,也没几个。
今日才知道,我大概是估计错了。
谁他妈能想到,随便来个外人就能打赢我?还他娘的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打赢!
那可恶的男人这时候正轻笑道:“狐族秘术灵动万千?果真不同凡响。”
我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
方才刚要乱拳打残他,没想到上百具幻象刚近身,便在他弹指间灰飞烟灭。
我都没看清他到底干了些啥,只注意到似乎有道金光从他袖中飞出又飞回。
那难道是剑光?
这怎么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快的剑?
可恨这家伙赢的轻松居然还出言嘲讽!
我恨声道:“不同凡响个屁,你放屁才是真不同凡响!”
男人哈哈笑道:“我是真的在夸你厉害。若非我还算擅长打架,又顺便带着剑,说不定真要在你手下吃苦头。也庆幸是我来了,要是随便派个品阶低下,平日里只会餐风饮露享清福的,只怕会死在你手里也说不定。不过也真该让那帮尸位素餐的家伙下来瞧瞧,别整日里眼高于顶看不起天下众生。需知他们能够上去,大部分也是运气使然,真的捉对厮杀起来,指不定俩也打不过你这么一个凶巴巴的狐狸精。”
见他又要啰嗦,我奋力怒喝一声:“小贼,给我死来!”
差不多十息之后,我趴在地上气喘吁吁。
如果眼刀能杀人,对面那个家伙已经被千刀万剐。
我怎么也搞不清楚,我的仙隐境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怎么如今倒有种纸糊的感觉?
无论我出什么招,对方都是笑谈间或闪或防,直到最后我是累得要死要活,人家连脚后跟都没挪地儿。
这他娘的去哪儿说理!?
男人盯着我看了会儿,无奈道:“远来是客,你不欢迎也就罢了,再将我当成不会还手的沙包那我可生气了。”
我冷笑一下,心想好不容易遇到个厉害的家伙过过手瘾,走过路过怎可错过?
身形还未动,却听他斥道:“真想找死?”
剑指一伸,我便觉得眉间一痛!
原来那真的是一柄剑!
金光耀眼的剑尖,正抵在我的额间。
那锋锐的剑气,大概已经划破我皮肤,流下来的血顺着鼻尖滴在了地上。
我愣愣看着那柄剑,看得视线太集中,大概有些斗鸡眼。我隐约看到,剑柄那端刻着俩字——龙灵。
他一缩手,将那柄瞧来模样简单,但品质绝对堪称当世顶尖的剑收了回去,对我笑道:“还打吗?”
我站起身来,拍打拍打身上的土,问道:“继续打下去会怎样?”
“死。”他笑眯眯地说着吓死狐狸的话,“就算不死,也会扒了你的狐狸皮做身大衣穿。再不济,也得斩断你的九条尾巴,让你变成秃尾巴狐狸沦为整个妖族的笑柄。”
我吓的收起身后舞动着想要抽向他的九条长尾,其他的都还好说,可我的目标是修成十尾,一条尾巴都不能少,若是真被他斩断九尾,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我下意识的举动让他笑的那叫一个延绵不绝。
等他笑累了,我已经羞愤欲死。
我强撑着剩下的几分自尊大声叫道:“既然败在你手,要杀要剐随意。但我死前,你得告诉我你名字,也好教我死的不冤!”
他的脸上倒是露出一丝难得的羞赧,缓声道:“我的名字已经许久没人喊过了,除了许久之前的好友太清知道,这世上知晓我名姓的是一个也无。上面倒是不少家伙知道,可是那些家伙也没几个敢喊我名字的。久而久之,我自己都快忘了还有个俗家名字。今日你这一问,倒给我提了个醒。念在你很有趣让我难得开心的份上,那就告诉你好了,我叫李玉壶。”
我仰起脖子道:“来,杀了我吧!不过等我死后你去跟阿魅说声,是我技不如人自找死路,他就别上赶着为我报仇白送人头了。”
李玉壶一挑眉道:“本来也就没想杀你,不然的话还跟你废话这么多?”
我试探着问:“真不杀我?”
他轻笑道:“难道你真想死?”
我咽了口唾沫,哼道:“谢你不杀之恩。不过我是从不肯轻易受人恩惠的,要么,我随你姓?”
毕竟之前我夸下海口,说不把他打得跪地求饶便跟着他姓。况且老娘这名姓不过是师尊随便取的,改一改我吃不了什么亏。
李玉壶笑道:“姓名,对于人或妖来说都是极重要的东西,与修行、性命、福缘等等皆牵扯甚多,怎么能轻易改动?你这狐妖如此不讲究,是怎么走到的仙隐境?”
我满不在乎地哼道:“反正我那白冰心的名字,是师尊野干见我是只白狐,打起架来又喜欢六亲不认下死手,好似心肠冰冷,这才随便起了个听起来文绉绉实则暗地里讥讽我的名字,我早就想换了。”
听得我的名字,那李玉壶突然一愣,紧接着苦笑摇头,口中连叹:“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下界数千年,早已要忘了当初的那句谶语,不曾想有朝一日竟又想起,冤孽啊!”
当时我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后来才从他嘴里听到,原来他当初下界之时便心有所感,识海之中自动生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