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极其漫长,仿佛噩梦一般慢慢过去,第二天清早,风平浪静。
事故后的外滩一片狼藉,爆炸造成当晚十几人被击伤,有几名夏华集团的老总因为距离较劲受伤严重,直接被送进了icu病房。
一下轰动了全城,警车来了有十几辆,为了方便调查,外滩暂时被警方拉起黄色警戒线,只有配合调查的受害人沈鹏,和几个现场目击者被允许进入。
白薇薇作为袁氏集团的代表也在这几个之内,袁啸天敦促她观察案情进展情况,如果警方起疑,他们好第一时间逃出境外。
闹出这么大动静,换一般人早沉不住气脚底抹油了,袁啸天之所以对本市恋恋不舍,根本原因是因为沈鹏在事故中没事,这让他大为恼火,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看架势置不死沈鹏他是不会罢休的。
在海上找了时其一宿,白薇薇两只眼睛熬的通红,顾不上浑身疲惫,同沈鹏一起去负责该案件的姚警官那打听时其和林珍的消息。
姚警官三十出头的年纪,头发理成干练的短发,面部轮廓分明,俊朗有型,一身警服显得英姿飒爽,这时候正在倒塌的高架那勘察现场。
沈鹏看到破破烂烂,被熏得焦黑的高架底座唏嘘不已,高架与水泥地基紧连着一点,多亏了连着的这点才没有沉入海里,否则引起的漩涡可能把沈鹏直接卷入深海中,凶多吉少了。
沈鹏与他握手之后便问:“两个人有消息了吗?”
“我们这边派了两个加直升机一直持续在海面搜寻,方圆百里找遍了,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两个人的踪迹。”姚警官语气严肃,微顿了一下,“你们做好善后的准备吧,生还可能性不太大。”
沈鹏心陡然跌入谷底,抓过林珍脚腕的手抬在眼前微微发抖,他为自己失手没抓住林珍懊悔不已。
白薇薇环起手臂,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对姚警官的话十分不满:“现在人还没找到,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你们如果资金不够,袁氏可以出钱,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姚警官听完微微一笑:“我只是客观分析一下,人当然还要继续找,这个白秘书放心。我觉得你们老板现在该考虑下另一个问题,从现场我们观察来看,这可能不是一场意外就能解释清楚的。”
“什么意思?”说话间白薇薇眼神躲闪了一下。
姚警官敏锐地捕捉到她一瞬间的异样,不动声色地给他们指了指一旁碎裂的高架基座:“一只烟花的*量炸不塌这么结实的钢筋水泥的结构。”
经他一提示,沈鹏猛然醒悟过来,不由自主转向了白薇薇,眼神里带出一丝愤怒。
“烟花质量不合格,你们不去调查花炮厂老板,让我们老板考虑什么?我看姚警官该回警校深造一下了。”白薇薇把责任一推,满口狡辩,“我没功夫跟你们浪费时间,公司里还有事,先回去了,拜拜。”
从姚警官那出来,沈鹏暂时返回别墅,苏珊得知他回来鞋也忘记穿,光着脚从二楼跑下来:“怎么样了,林珍有消息了吗?”
沈鹏沉默着坐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
苏珊坐在他身边,一手摇晃他胳膊:“你快说呀,人找到了吗?”
沈鹏沉默着摇头,苏珊捂住脸禁不住抽泣起来,把住沈鹏的手又问:“林珍会不会……出事了?”
停顿了几秒,沈鹏踌躇地点头,沙哑着声音说:“我打算这边的事过后给她母亲打笔钱,以后供他弟弟读书,算是给她的一点补偿吧。”
“都怪我,林珍本来不想来的,我为什么非逼着她陪我来呢?她要是不来就没这事儿了。”苏珊伏在沈鹏腿上痛哭不已。
——
在外滩几公里外的一座小岛上,阳光火辣辣地炙烤着沙地,时其闭眼紧搂着林珍,两人一半身躯浸泡在海水里。
一个浪花打在时其刀刻般脸上,激醒了他,时其苏醒后忙不迭四处扫视寻找林珍,最后发现林珍竟躺在自己怀里,手摸在她脖颈上,感受到林珍平稳的脉搏,这才松了口气。
左手臂突然传来阵阵深入骨髓的疼痛,时其试着动了一下,痛得他忍不住直咧嘴,解开衬衫用手触碰了下,发现左肩膀错位了。
时其扶着左肩从地上吃力地站起来,环视两边,没发现人烟的痕迹,看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帮他们了。
低头看着脚下的林珍,她还需要照顾,这个时候偏偏自己受了伤,时其望着林珍出了一会儿神,蓦然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找了一个小树枝放进嘴里,打开左手掌心轻挨在地上,右手按住左胳膊,身体陡然往下一贯,喉咙里顿时发出一阵压抑着的撕心裂肺的吼声,左胳膊重新归位。
时其满头大汗,仰面躺在沙滩上喘息起来,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沙滩上温度太高了,时间一长身体很快会脱水,时其意识到该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于是起身顾不得胳膊的疼痛,背起林珍爬上了山坡。
轻轻把林珍靠在树荫下,时其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等着她醒过来,顺便利用这段时间恢复体力,昨晚在大浪里游泳,让他精疲力尽,在昏迷前一秒还不忘抓着林珍,生命垂危的时刻,竟一点不后悔,为了身边这个女孩儿,他甘愿豁出一切。
林珍嘴唇蠕动了几下,*着发出声音:“好渴。”
时其立刻反应,扫视起周围,发现草丛里丢着一个喝了半瓶的矿泉水,捡起打开尝了一口,水还很新鲜,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