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希文很晚才起床,早餐没有人做。她便让付晓去早餐店,订了早餐。她起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付晓给她留了一份豆浆和包子。她认真梳洗了一番,吃了早餐,便问方正和付晓,她要去菜市场为晚上的烧烤做准备,谁愿意和她一起去。

付晓和方正同时看向外面的大太阳,阳光热烈,照得路面像是要融化了。付晓觉得身上已经开始出汗了,她惊恐地摇摇头:“我不想去,我连大门都不想出,这天气出门简直就是在洗桑拿,实在太可怕了。”

希文又看向方正,方正憋了半天,才开口:“文姐,现在确实热,傍晚凉快了再去可以吗?”

希文皱眉:“你们今晚上不是要吃烧烤吗?有的食材要提前腌制的,傍晚再去就来不及了。”

方正懊恼地叹了口气:“谁提议要吃烧烤来着?我觉得好像不吃也行吧。”

“哎呀,你们俩真的是,怎么这么懒啊?吃的时候怎么那么积极,一说让你们动一动,就找借口推脱。我太惯着你们了是不是?我觉得你们的工资要减一减了。”希文半真半假开玩笑似的说。

“你要去 哪里?我想我可以陪你去。”易扬从楼上下来,开口说道。

“这样不好,让他们俩其中一个和我去就行了。”希文拒绝,总不能回回都麻烦他的,毕竟他是个客人,哪儿能真把人当小工使呢?

“我觉得挺好的。”付晓笑着说,“易先生还没有逛过我们这里的菜市场吧,又大又热闹,特别有烟火气。”

易扬挑了下眉毛,看起来很有兴趣,他看着希文说:“你要去买菜吗?我确实没怎么到过菜市场,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不用太觉得过意不去,我是自愿的。”

希文没有办法,只好勉强答应。他们又开着那辆半旧的皮卡,去得时候是希文开的车,她的技术的确不佳。车开在路上,期间险些撞到马路上的花坛。要不是易扬眼疾手快地把住了方向盘,他们兴许就要出事故了。

希文战战兢兢地开到了目的地,下车的时候腿都软了。易扬扶着她的手臂,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很怀疑你的驾照是怎么考出来的?”

希文尴尬地咧着嘴笑了一声:“大概是我的运气好吧。”她那时其实学得很好,每一关考试都是一次过。连一向苛刻的教练都夸赞她,说她努力又聪明,是他见过极少数学得快的女学员。后来他们因为一些事情,曾经有过联系,教练还是啧啧称赞,说他再没遇见像她那样好教的学生。

希文当时说可能是教练太爱骂人,她一看见驾校教练就心里直发抖。唯恐他们一个不高兴,就将她骂的狗血淋头。她有一个很不错的优点,越紧张做事就会又快又好。因为她太讨厌紧张的感觉,令她不安,她想要快些摆脱,所以心里暗示自己一定努力完成。

教练给她发信息说,根本原因是她漂亮,看起来很乖巧听话,长得又像他的妹妹。所以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也不忍心对她爆粗口。

好吧,这的确算是她的运气好,谁让她像教练的妹妹呢。其实这个教练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她曾亲眼看到他暴跳如雷地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给骂哭了。那个姑娘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希文看着都心疼了,教练仍然指着痛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她那天表现的很好,教练教的东西,她全部记到了心里,虽然她平时记性很差,上学连一首七言古诗都要背很久,平时丢三落四,忘东忘西,根本就是常有的事。她太害怕被人骂了,一个成年人被人孙子一样的骂,这种感觉她可不想体验。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是没有被逼到穷途末路。

她刚拿到驾照时,就将那个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小本本塞到了柜子里。她根本不需要开车,某人说她拿驾照根本就是多余,有他做她的司机多好,何必身在福中不知福。自此她就没有动过车,她现在才明白,太依赖一个人的后果有多可怕。就像温水煮青蛙,它会把你不知不觉间培养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而你还不自知,傻子一样的享受其中。她明明拿驾照多年,却连方向盘都不敢摸,也怪自己心甘情愿做这样的废物。

希文总会因为一件小事,便想起从前,这让她很不愉快。她捏着手里的包,大踏步地往前走,想要甩掉那热烘烘的太阳,和乱糟糟的回忆。

他们进了像是一个巨大仓库的菜市场,里面人多又热闹。唯一的缺点就是地方太大,没有空调,只有小贩自己扯得电线,安上一个小小的吊扇来解决闷热。

各个摊位前都站着来买菜的人,人声鼎沸。问价钱的,讨价还价的,所有人脸上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大概是买家买到了好菜品,卖家卖了个好价格。

希文将昨天晚上就列好的清单拿出来,按照清单上的菜品,一一地购买,买完了就用笔轻轻地划掉。

她在画斜线的时候,很是认真,仿佛那时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她低着头,乌黑发亮的长头发,搭在胸前。眼睛上涂了一点肉粉色的眼影,一道细细的眼线,微微挑起在外眼角。这条细细的眼线,给她温婉的气质里,带了一点冷淡。

易扬站在她身后,提着已经买好的菜,默默注视着她的动作。她忽然回头,看着他手里拎着好几个塑料袋,她抱歉地笑笑:“给我一些吧,怎么能都让你拎着?”

她伸手去接,易扬微微躲了一下,扬起下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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