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在几个屯田处设立保甲制度,还有佃户训练制度,这些伤残官兵就是现成的保甲长和教官!”
“保长每月一石米粮俸禄,甲长与教官每月半石!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但养活他们自己是足够的了,还能节余一些补贴家用。”
“不过这事还得莫弟帮忙。你读过书,我准备让你给他们教授一些常用字,无须太多,只要能够看明白公文和会记录一些简单数据就可。”
“这个xueban以一个月为准,成绩最好者的四十人为保长,其他人看情况安排他们或为甲长,或为教官,一切你都可自行拿主意!”
李征喝了口茶,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此计大妙!这些都是可以放心的自己人,既养了他们,又给了他们一个轻松又能安生的活计,想必谁也无话可说!”
李开莫听完,也觉得眼前一亮,自己这七哥真是鬼才,这种主意都能想的到。
“他们若是不犯错,这职位可以干一辈子,直到干不动为止。不过却不能传家,否则就又成了恶政了!”李征对于世袭制,是有一种骨子里的痛恨,当然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嗯,也对!总得腾出位置给后来人!”
李开莫显然是想到了别处,不过李征倒也没有将自己的思量说出来,只是微微一笑便过。
正说话间,廖呜弘快步接近书房,不多时便听他大着嗓门报告,许国忠人已经到了。
李征见说的也差不多了,便打算打发李开莫回去抓紧办理此事。但心念一动,又将他留了下来,吩咐将许国忠带了进来。
许国忠上次在泽州城下立了大功,但这种功劳并不能公之于众,虽然官职上只是低调的给了一个副队级,但却是一口气得到了百亩田地,还有五百两赏银。
如今的许国忠就任的是屯留护田队副队正,此番大战休整数日后,李征又一次将他唤了过来。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功勋卓著的下属,但潞州军情况能力差这个短板却是短时间无法扭转的。
高迎祥退兵,并不意味着事情已经完全结束了。流寇之所以被称为流寇,是因为他们居无定所,攻无必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回来潞州祸害一番。
而潞州军潜伏第一人,非如今的许国忠莫属。因此寻找到高迎祥,并且混入其队伍的重任,则非这个许国忠莫属。
“还没休息几日,又得让你去出生入死,本官甚感愧疚,只是潞州营必须有人站出来,这事关潞州的生死存亡!当然这任务极为凶险,如今你已经有田有银了,若是想从此过安稳日子,本官也不会强求。”
耐心解释了一番之下,李征郑重的看着许国忠,轻叹一声。
“大人言重了!卑职愿意为大人效死!”
许国忠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
这话出于至诚,没有李征,根本没有他许国忠的今天。数月前,他还只是兄长许国棉手下一个普通军户。
如今却是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升任五百人的副官,而且田地钱粮全部都已经拥有了,这份人生恩遇,值得舍身以报!
事实上,从小被脾气暴燥的兄长压制的他,十分喜欢在流寇军中那份自由自在,不用受太多军法约束。
李征深深看了一眼许国忠,对方眼中只有一片坚定。
“有志气!本官还是那句话,有我李征一天在,就不会亏待于你!以后有什么情况,你可使人直接与李开莫联系!”
李征拍拍许国忠肩膀,一指身旁的李开莫。
虽然还想多交待几句做密谍的注意事项,但李征还是觉得自己这半桶水水平,而且还是后世的经验,不一定试用于这个时代,也别出来误导人了。
而且二人也需要自己学会成长,总得给年轻人一点自我发挥的机会。
再温言抚慰了两人几句,李征便让他们各自回去准备。
两日后,李征收到郭老头紧急运送而来的三十杆火铳之后,吩咐来人回去告诉郭老头加紧打造剩余火铳,便开始了出征前的准备。
六月初十,就在高闯在官军大举进攻之时,一道调兵令又一次发来了潞州。
公文上面要求,李征立即整军前往汾州汇合,协力剿灭高闯。
这种调令,潞州之前从来没有收到过。李征明白,这是自己在韩店这边打的相当出色,这才让大明边军统帅注意到了自己。
虽然不情愿,但是李征还是不敢这个时候耍滑头,直接点上了一百没怎么受伤的潞州营老兵,再抽调一批作战十分勇敢的佃户,拼凑出了七百余人的队伍。
这不仅仅是示弱于其他官军,保存实力的打算。更重要的是,毕竟这次佃户们出力也算不小。
虽然没有官兵微分无法进行抚恤,只能给阵亡伤残的人一些钱粮补贴,但终究还是显得小家子气了。
如今把最靠拢自己的人来出去跑一躺镀点金,也好给个由头奖励一番,这样也可以让其他人看到希望。
一切准备就序后,李征又征发了千余俘虏充任运输粮草的夫子军,于六月十三誓师出发,向着遥远的汾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