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的咳嗽了起来。
薛霸瞧着他的态度,更气,又踢了下桌子腿。
这次出脚有些偏,踢到了脚趾,疼的他一声嚎叫。
“薛霸,你……”楚白这次真的忍不住笑了,还捶了几下桌子。
砰砰砰的声音很大声,像是故意砸在自己的心头。
“别你你我我的!喝完了没有?喝完了走走走,不想看你这疯样儿!”薛霸气的脸红脖子粗,抱着脚轰人。
楚白收起了笑容,一双狐狸眼已经没有多少光华。
“薛霸,我是真的需要一颗神药。你这里不是有给男子断子绝孙的药?给我来两颗。”
很少见楚白一本正经的说胡话,薛霸脑袋一抽,继而说道:“一颗就够了,你要两颗做什么?”
“稳固一下药效!”楚白挑了挑眉。
稳固你姥姥的药效!
薛霸倏然起身,撞翻了凳子,顺脚又给踢了出去。
可怜的木凳撞在了门框上,碎成了渣渣。
特么的,又踢疼了脚趾!
满脑袋冒火的薛霸,气吼吼的一瘸一拐冲出了内室。
活脱一个被调戏的大个儿小媳妇儿!
楚白苦笑的摇了摇头,发现这坛酒又喝光了,起身去了院子的树下,抡着搞头刨出来一坛新的。
喝不醉啊!哪怕是薛霸的陈年佳酿也没什么用。
薛霸拿着木头匣子回来便看到楚白就着残羹冷炙喝的满面淡然。
“给,神药。”薛霸把巴掌大的匣子丢到楚白怀里。
楚白稳妥的接住,蹙眉打开。
里面油纸包了一颗漆黑的小药丸。
难得薛霸大方,昧着良心给他这种药,楚白欣然的捏起来就往嘴里塞。
薛霸眼疾手快的捏住了他的手腕。
“这玩意儿吃下去可没有回头路给你走。就算将来你把定北侯府都算计了,也再不可能有嫡子袭爵。我是医,可不是神。”
侯爵袭位,只选嫡子。
别人家正妻无子,换一个就罢了。楚白若是自己把自己废了,那便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楚白朝着薛霸笑了笑,掰开他捏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将那黑黑的药丸丢到了嘴里,用酒顺了下去。
除了他的浅心,哪里有那么多需要在意的东西?
既是苦,那便让他陪着她一同苦下去吧。
什么子嗣,什么爵位……这一世她不给他的东西,他都不配拥有。
药下肚,楚白眯眼瞧了瞧屋外已经不见的太阳。
“味道还不错,果真是神医。”楚白吧唧吧唧嘴,夸赞薛霸。
薛霸朝着他狠狠翻了个白眼:“我还有跟蜜一般香甜的鹤顶红,你要不要吃一口?”
楚白也不理他的揶揄,将酒壶里的酒水喝了个干净。
“你这酒越喝越不对味儿。”楚白指了指桌上的酒坛。
这坛酒显然不怎么样,喝了之后头好晕。
“五年以上的都让你挖干净了,这都是去年的,哪里有味儿?”薛霸又要跳脚。
楚白没再逗他,时辰也不早了,衣衫未换,晃晃悠悠的翻墙离开了。
看着墙头被碰断的树杈,薛霸收起了原本脸上的忧虑,笑出了声来。
这人真急……
本想嘱咐楚白回家第二日酒劲儿散了再吃那药,竟不想他如此迫不及待。
既然这样,可不能怪他的药不管用了啊,是他自己不去问怎么吃才能保证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