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笔书生果真厉害,竟用铁笔使招写字,这些招式连起来竟是‘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而这少年也是武林中同辈中罕见,刀法精进,攻守严密,内力也是不俗,看他久战过后不见力减反倒出刀越战越快,气势越来越猛。这人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另一人道:
这少年所持钢刀看着好生奇怪,看似也颇有来历。一般之物,被他如此劈砍,估计刀刃定有残缺,你看这刀竟招招带风,刀刃也完好无缺。如此好刀竟也未曾听过……
只见林正一招‘开山断水’直攻向书生,书生听见刀锋过处竟一声嘶鸣,见此招力沉势猛,躲闪不及,心慌之余忙架起铁笔来挡。当的一声,兵刃相交,鸣声直刺入耳,双臂也被震的一麻,虎口隐隐生痛。心中暗道:这少年难怪敢出此狂言,如此身手,即便是当今武林中使刀名家也是不及!
却见少年并未收招,而是欺身上前一转手中刀柄,使出一招横贯长空。
众人见此招攻势凌厉,招式虽简却暗含杀机,刀刃已逼当面。铁笔书生已无还招之力,只得再次提笔来挡。铮的一声,书生被应声震飞,铁笔也断成两截。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少年之前和书生过招竟逆转刀刃,用刀背和书生来战。此番刀刃一正,不想竟将那玄铁打造的铁笔硬生生砍成两截。
书生用断笔撑住,拼力站起身,可遂即跪倒在地。口中鲜血如同线丝一般不断流出。
“这便是麒麟门的刀法,我只会这几招残招,我师父等人功力绝不在我之下,怎么被你们一帮鼠辈所杀,一个个妄称名门正派,竟不惜下毒……”
“书生学艺不精,便是败了,要报大仇便出手吧,休要出言污我……”
“污蔑你?你们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还用我污蔑!”
听林正一言,书生也想起当年麒麟门灭门当晚,他见郑浩珣确实武功平平,不像是武林中所传的那样。当时只觉得有些蹊跷,可当时也没多想。而今林正旧事重提,他想到此节,突然想起那晚还有一个,莫非是他?当日见到此人,他便心有狐疑,莫非真如这少年所说?想到此处,只觉得喉头一热,又一大口血喷出。
林正手执天诀逼上前来。却听一声
“哦弥陀饿,少侠手中神兵可是天诀?”
众人一听,少年所持神兵便是武林中人人皆知却不曾见过的神兵天诀,一时又议论纷纷。
“这天诀不是说被铁心藏匿,他死后便无人知晓了吗?怎么会落到这少年手中?难不成他是铁心的儿子铁衣?”
“傻啊!若是铁衣怎会是一个少年,那最起码也是你我一般的年岁……我猜,说不定是铁衣的儿子,铁心的孙子……”
“诸位稍安勿躁,我先问你,你即是说麒麟门被诬陷,那我问你,这天诀怎么会在你手上?定是你们麒麟门暗藏祸心,勾结余孽执天诀意图覆我大明江山!”
“你这余孽,今日乃我各路英豪汇于此地,岂容你在此肆意妄为,残害我正道之士!别说在座的各路英豪,我覃方第一个不答应!”
此话一出,几大门派的掌门皆挺身上前。
“覃方!你便是覃方?”
“正是贫道……”
“相见真是恨晚!”林正仍记得当年麒麟门灭门之晚重伤师娘致她不治身死的那个人叫覃方。
见朝思暮想的仇人就在眼下,登时又联想到那个一生如噩梦般的夜晚,林正一时又喜又悲。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年你一掌险些没将我打死……”
覃方听了也是一惊,仔细打量了林正一番这才道:
“原来是你!难怪这么眼熟……好子,当年贫道仁慈,放了你这崽子,不想今日才知竟是放虎归山,来的正好!”
“你这伪君子,我师娘说的没错,越是会装的人越是虚伪!”
“不管贫道虚伪也好会装也罢,不过今日你这逆贼余孽别想活着离开!有真人在此,纵使你有三头六臂,岂能敌真人一指!”
这时,忽然一阵鼾声传来,覃方道长当即骂道:
“谁人这般放肆,竟敢在此酣睡?”
众人一听纷纷停止了吵嚷,寻声看去,见是张三丰已在那牛背睡去,鼾声如雷。
公孙长罡拍拍那牛背,那牛起身和公孙长罡往外走去。
武当掌门急道:
“公孙道长!”
公孙长罡停住脚部,回身道:
“贫道早已说过,贫道只是一个潜心修道之人,武林恩怨,无力去管……”
“公孙道长休要谦虚,武林中先辈之人如今只剩公孙道长和慧承大师,有你二人主持大局,定能……”
“覃方!自己作的孽自己还吧……告辞!”
“公孙长罡!你这是何意?”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难道非要让贫道说出来?青松道兄怎么会有你这般无耻的弟子?”
“覃方,拿命来!”
林正说着提着天诀上前,眼睛里迸出凶光,覃方一见心中胆寒,可见这么多人在场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提剑上前。
“贫道只悔当年在那客栈没一掌把你打死,真是遗憾!”
公孙长罡一听,当即站住,只见他脸色铁青带着牛返身回来。
林正看见公孙长罡上前,后退一步,想了想忽然将手里的天诀收回。
覃方一见,当即大喜道:
“虽说公孙道长与我师父不和,可今日在这大是大非跟前,终是武当弟子齐心御敌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