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去。”王崇文慌忙将自己的家小赶出。

吉州城陷入平静,因为突如其来的悲哀和突如其来的幸福之间的反差。

抚州城的平静被霎时打破,因为突如其来的蜀军和突如其来的蜀军的夹击。东面是突如其来的信州蜀军,南面是突然从武夷山方向出现的蜀军。

驻守抚州的昭武节度使刁彦能是南唐老臣,早年曾多次保护李昇。李昇夺位后,得到重用。在李璟即位后遭到冯延巳等人排挤,离开金陵,赶到抚州。因他,深得李景遂敬重。

信州失守后,他便感到了威胁,并重兵防守抚州东。始料不及的是突然从南而降的蜀军。

这路蜀军势如破竹,破关占隘,转眼就将到达抚州。一向沉稳的刁彦能也慌了。

抚州是洪州的南部屏障,若有失,洪州危矣!在给齐王李景遂的加急信中,虽未提到要援兵,但意思相当明显。

信道洪州时,冯延鲁率五万精兵正好到达。

“冯大人,你们来得正好,抚州告急,我已无兵可派。”李景遂叹气道。

冯延鲁抹抹额头汗珠,“齐王,将士们长途跋涉而来,舟车劳累,难道不需要休整吗?”

李景遂忙道“对,对。就先修整两日,再援救抚州便是。”

“两日后再说吧。”冯延鲁很不耐烦地摆摆手。

李景遂不再吭声。不是不想,只是不能,因为人家是大哥派来的。我和他作对,便如同与大哥作对。

有的人两天可以做很多事情,也会碰到很多事情。比如韩熙载。

经过他两天的仔细研究和斟酌,终于在不损害各州县基本利益的前提下,划定了十万援兵。然后,他便向各地发出调令。然后,事情便发生了。

调令刚发出,他便得到江阴、宣城等地受到蜀军猛烈攻击的求援信。

这下可好,援军求援。

李璟听完韩熙载的奏本,一时惊呆。这,这可如何是好?若破了江阴或者宣城,金陵可就直接暴露在蜀军面前。

冯延巳倒有点幸灾乐祸。这局面看你们怎么收拾。

“冯爱卿,可有良策?”李璟近乎乞求的语气问道。

冯延巳咳嗽两声,道“皇上,淮南丢失不可怕,我们还有长江天险。但这江阴等地决不能有失,否则腹背受敌,金陵难保。”

“韩爱卿,你的意见呢?”李璟又征询韩熙载。

韩熙载叹气道“冯大人说得没错,当今之重心应是驱逐金陵东、南之敌。至于淮南等地只有下令刘仁瞻将军死守待援。”

“皇上,老臣愿亲自率兵前往宣城据敌。”冯延巳自荐道。

韩熙载忙反对,“冯大人年事已高,又不曾带过兵,不妥。”

冯延巳一听,冷冷道“韩大人是讥讽延巳吗?”他确实没带过兵,一直被他人诟病。

本来是好意,哪知用词不得当,被误会。韩熙载忙摆手解释“不,不,熙载决无此意。”

李璟不耐烦地道“冯爱卿,那就辛苦你。韩爱卿,马上调五万人马交由冯爱卿指挥,前往宣城退敌。”孟昶的队伍快马加鞭,正在穿越大别山区。回头望了眼疲惫的婵蕊,他笑道“这游山玩水也是件累人的事哪!”

婵蕊虽疲惫,却显得很兴奋,“以前都是坐车,哪有这骑马来得痛快!”

“坐什么车啊?姐姐。”唐糖好奇地问。

说漏嘴了。孟昶连忙帮她掩饰,“马车。人家以前是公主,出来进去的不是轿子就是马车,哪骑过马。”

“公主?”李谷仔细瞧着婵蕊。

待见四周无人时,李谷道“皇上,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昶笑道“李侍郎尽管说。”

“微臣曾经常出入大晋皇宫,公主就那么几个,也都曾见过,但没有这位婵蕊姑娘。”李谷道。

孟昶点头,“我知道,她只是晋宫中的小宫女。”

“那皇上为何要帮她隐瞒?”李谷不解。

孟昶笑道“这样不是挺好吗?对她,对我,对大家。李侍郎,有时谎言比真实更可亲。”

李谷琢磨着这句话。

“李侍郎,你觉得刘仁瞻现在知道咱们的行动吗?”孟昶突然问道。

李谷胸有成竹地答道“咱们所经之地,无大州大县,他的目光亦聚在鄂州,应未知晓。”

孟昶点头,“最好能让他知道,以免他轻举妄动。”

“这个皇上放心。”李谷笑道,“明日他便会知晓。”

“为何?”孟昶问道。

李谷指着前方,解释道“明日我们便过了大别山,进入南唐要地。刘仁瞻管理细致,各地警戒严备,定会发觉我大军。”

果然,次日刘仁瞻便得到蜀军已过大别山,进犯淮南之地的消息。

幸好没有盲目出兵前往鄂州。他有些庆幸。

过了大别山,他们的目的不可能是偏远的光州,只能是庐州。孟昶的狡诈他早已见识过,当即下令各地严防坚守,不要轻易出击。又给合州刺史皇甫晖、滁州刺史姚凤分别去信,令他们各抽调一部分兵力支援庐州。

然后,依惯例向金陵发出求援信,虽然他没报什么希望。

刘仁瞻错估了孟昶的意图,也错估了李璟的决心。见刘仁瞻信中提到孟昶本人是进军淮南的主帅后,当即召来众臣,准备向淮南增兵。

他相信,只要打败孟昶这路,所有的蜀军都将败退。

没有信心,便没有胜利。有了信心,却未必就有胜利。冯延巳等人慌忙阻拦李璟的这一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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